聂昱谦紧紧地捏着门把,他感觉到自己的手一直都不受控制地在颤抖,心尖也在抽搐,快三十岁的人了,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感觉,哪怕是有人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不曾这么痛苦。免-费-首-发追书帮
门还是被他打开,他可以放缓了脚步走进去,vip的病房,设备齐全,厚实的窗帘封闭着,床头一盏幽暗的灯,打在床上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俊脸上,他的面色十分的苍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一晃眼只觉得他好像消瘦了很多。
也许是孪生兄弟真的有所谓的“心有灵犀”,所以当他走进这个房间之后,床上一直都沉睡不醒的人竟然动了动眉,随即紧闭的双眸也慢慢地睁开来
两兄弟都不记得有多少的时间没有这样安静地独处过。此刻四目相对,一时间竟然都是无语的。
聂昱谦心头苦涩,杨克森不管是有多变态都好,他的那句话是对的自从立言回来,他是真的没有相信过他,到了后来还珞席奕花重金去调查他。
“立言,你感觉怎么样?”
终于还是他率先出声打破了僵硬的沉默,他走过去,见聂立言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于是伸手过去扶了他一把,还帮他调好了床的高度,这才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聂立言的气色不是很好,聂昱谦了他一眼,见他抿着有些干涩的唇瓣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神色落寞,他其实能够猜到自己的弟弟这个时候在想什么。
聂昱谦蠕动薄唇,这才缓缓出声,“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立言,把五年前的事情都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
聂立言依旧是一声不吭。
聂昱谦也不恼,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习惯性地叠起双腿,原是想要去摸自己口袋里的烟,可是手指一动才想起这里是医院,他有生生地打断了这个念头其实他很少会有这样局促不安的时候,表面再平静,他都知道,他此刻的内心格外的动荡。
“立言,你总是要告诉我的,你也知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派人调查,事到如今,你还打算瞒着我么?”
聂立言终于动了动眼皮,视线却并没有停留在他的脸上,他十分平静地目视前方,好半响过后,他才出声,嗓音暗哑,一张嘴却是笑了一声,聂昱谦听得出来,他的笑声带着几分自嘲的味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大哥,你一贯都比我聪明,就算你不去调查,欧金森不对,是杨克森,那么几句话之也大概辨别出真.相到底是什么了。”
“立言”
“大哥,其实我真的一直都很尊重你。妈曾经跟我说过,你只是比我大了几分钟而已,可是因为我叫你一声大哥,所以你真的就像是一个大哥一样,明明我们是相同的年纪,可是你就是比我老成很多,做任何事情都是很有分寸,拿捏得当,也难怪,爸一直都喜欢你了。”开真灵的。
聂昱谦喉咙口的那些话重咽了回去,因为知道聂立言已经再慢慢地敞开心扉。他捏了捏自己的拳头,视线缓缓地垂下去,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些真.相,很多人都在孜孜以求,等到真的要大白的时候,有的人却会畏惧。
他真的从来都不知道,他聂昱谦也会有畏惧的时刻,可不是么?现在他就是有点紧张,有点害怕。仿佛是可以预料到,自己知道了某一些事情,他必定会失去某一些东西
“七年前,我偷听到了爸妈的一次谈话。其实真的不是我故意要去偷听的,可是也许老注定的吧,让我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然后那一次之后,彻底改变了我的一生。”
“七年前,你已经走出了爸爸的掌控,开始有了自己的事业,爸爸虽然嘴上说着不同意你的作法,可是我知道,他心里其实很欣赏你,他对妈说,你是他的骄傲,可是不给你一点压力,你就不会成功,他希望你做的更好。妈就问爸,为什么他会那么相信你?你常常彻夜不归,难道就不怕你在外面做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么?她很担心你,她很想让你回来继承爸的事业。”
聂立言说到这里,顿了顿,他嘴角的那抹自嘲的笑意越发的深起来
也许有些人很能够理解他此刻的这种心境,明明是和自己的兄弟拥有一模一样的一切,也从来都认为自己在父母的心自己的兄弟是一样的分量,可是到头来才知道,原来不是的,他竟然从来都是那个不被好的人。他觉得可笑,为什么呢?他到底是哪里不够好?难道就是因为他不够强势?不够忤逆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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