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好像很关心他一样,她想了想,飞快地说:“秦甫霁,你派人监视我的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不过我既然答应你在你受伤的期间好好照顾你,我就会做到。”顿了顿,又一语双关地嘲讽了一句,“我不会像某人一样,出尔反尔。”
见他稳稳地坐上了轮椅,她倏地放开了他的手,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秦甫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黑眸直直地凝视着她的脸,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洁洁,你就不能听我解释吗?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人拍下你这么多的照片吗?”
筱洁冷笑一声,想要甩开他的手,这一次他却拽的格外用力,她皱了皱眉,甩不开,也不勉强,冷冷地说:“满足你的恶趣味,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控制别人吗?也许你觉得我当年就那样走了,让你觉得很没面子,也许你还没有玩够我”
“你真的觉得我只是单纯地想要控制你吗?”这个女人平常不是很聪明吗,为什么这种时候就这么笨?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放开我。”
“如果可以放开你的话,我早就已经放开你了。”他说,薄唇渐抿,“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我可以掌控每一件事和每一个自己身边的人,可是我却无法掌控你。你离开我去了意大利的那四年,我对你的相思成灾,可是我不敢靠近你,因为我知道曾经对你伤害。所以我让别人拍下你每天的状况,你说监视,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算,我只是想要看到你而已。这个房间,是过去四年我最多待的一个地方,我想把属于你的一切都封藏在这里,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你现在回到了,就在我的身边,我怎么还会放开你?”
筱洁几乎是要掉眼泪。
心脏的某一处,像是有人拿着锋利的锥子,将她的心扎成了一个三角形的血洞,痛到几乎不能呼吸。
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为什么不让她认为他就是在派人监视他,为什么要说相思成灾
为什么一定要逼着她?
她已经觉得很难了,因为面对他的时候时时刻刻都要提醒着自己,不能动摇,要守住最后一道防线,可是他总是这样,霸道强势地钻进来,不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就是要让她面对她最最不想面对的东西。
心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连声音都在发抖,“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不想知道。”
“你说为什么?”他站不起来,索性用力一拉,将她整个人拉入了自己的怀中,双手狠狠地扣住了她的纤腰,让她面对着自己坐在自己的腿伤,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她挣扎,他就更加用力得抱着她,她无所遁形,只能被迫与他对视,他的眸光那样异彩,如同深海的漩涡,能够将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震入她的心扉,“你知道的,洁洁,你知道为什么,承认有那么困难吗?”
半垂的长睫内渐渐地升腾起雾气,她连动都不敢动,因为害怕自己会失控,只能深深地呼吸过后,再轻轻地说:“求求你不要逼我”
“如果我不逼着你,你永远都会躲在你的世界里,不肯给我一丝机会。”他的语气隐约有些急躁起来,扣着她腰间的手稍稍加重了一点力道,然后不由分说,低头用力吻住了她的唇。
是一种熟悉到灵魂里的气息,她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武装刹那间悉数被击垮,再也无法假装若无其事,他吻得很用心,细细地啃噬着她的唇,只是为了攻破她心底最后一道防线,而她却早就已经在他的进攻中丢盔弃甲,眼泪终于还是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心尖酸了又涩,涩了又酸。
没有人会知道,她有多么的辛苦。
因为很多年前就知道,这一份爱,不会被任何人认同。她知道他对自己造成的影响是有多大,所以当那个念头稍稍一冒出来的时候,她就惊慌失措地想要压抑住,她故作冷漠,一次一次将自己的心包装起来,以至于到后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曾经也动过那样的念头。这个男人明明伤害过自己,可是爱上,也不过是那么简单又容易的一件事情。
可是她知道,爱上他,等于摧毁自己整个世界。
她做不到,因为还有她的家庭,她的亲人,还有属于她自己的那一部分,她承认自己确实做不到义无反顾,可是越是这样,她越是受痛苦和折磨。没有人知道,她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才可以站在他的身边,假装冷漠无情、公事公办。当看到他躺在车边,鲜血满地的时候,她的心几乎是被掏空了,于是想着要飞蛾扑火,可是冷静下来才知道,原来她需要顾及的人和事太多太多,她还是做不到
但是他现在竟然这样抱着自己,告诉自己,他这四年来,对自己念念不忘,每天都听着心动,看着自己的照片,相思泛滥成灾。低声问着自己,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