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我了!”小孩儿嘴角忽而泛起一盏甜甜的笑,两颗小虎牙探出脑袋来。
好漂亮的孩子……刘雅梅不自觉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她想她不应该拆穿小家伙心中小心翼翼保护的希冀,尽管大人轻而易举就能透过孩子们的只言片语识得上一个大人在他们心里遗留下的谎言。
这株狗尾巴草已经干枯,连水分都没了,怎么还会有虫子呢?
她想,他等的人大概永远都不会再来接他了吧。
从福利院院长那儿得知了这个孩子的名姓与经历,据说他原本是富商家庭的孩子,父母死在一场车祸里,他被路过的好心人救了下来,后来送到了福利院,距今已经两个年头;平时很懂事乖巧,只是性格有些内向,不太合群,每天坐在福利院大门前的阶梯上捂着狗尾草。
刘雅梅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冲动的人,做决定从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是这一刻她却对自己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个孩子领出去,并且让他爬上天窗一览这世界的万千美丽。
于是乎,念头晃出脑袋的时,自己已经牵着小男孩儿的手,离开了福利院。
“我叫刘雅梅,以后,你可以叫我雅梅姐,未来,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当然,你要答应我,听我的话,一定要坚持不懈的勤奋努力……”
……
“啪——,啪——”
夜风透过医院阳台未关紧窗子的缝隙吹进屋里,窗帘不住地拍打墙面,发出恼人清梦的声响,吵醒了趴在病榻前的俊美少年,他做了一个不长也不短的梦,梦里他看见了孤儿院的阶梯,看到了年迈的院长,还有自己。
起身将窗户关紧,回到了病榻前,少年看了看只剩四分之一液体的吊袋,帮病榻上的女人掖好被褥,又坐了下来,视线凝滞在女人苍白的面容上,忽而想起自己结束了一天工作回酒店时那通几乎让自己窒息的电话。
“泽也!雅梅姐晕倒了!”
八个字的通知,如同咒语一般在少年的脑海里盘旋,直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恐慌过,那通电话过后,他风尘仆仆不顾沿路因他而造成的交通堵塞一路赶到急症室,富有规律的检测仪响声,打在呼吸面罩上的白雾,无一不刺痛着他的感官,少年无助地在急症室外徘徊,逮着过路的医生护士便问患者情况。
还未到半个小时,各大媒体的记者便问讯赶来,医院的前后门都被堵住了,嚷嚷着吵吵着要采访少年,少年的存在极度影响了医院正常的工作秩序。
无奈,公司公关只得抛出明泽也经纪人病倒,明泽也从片场急忙回来探望的消息,一时间又是一大堆实时新闻热搜满天乱飞,尚容派人将少年接回,电话里上头呵斥他的鲁莽;到了后半夜,少年又换装偷偷来到了医院,坐在已经度过危险期的女人身旁,疲惫让他不堪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