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饲养员发现了这个秘密时,如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一样的兴奋,迫不及待想要告诉红坟自己的新发现,只是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车里依旧没用动静,少年凝视车窗,真讨厌啊,为了保护明星的隐私,在外头看窗子只形同黑色铁板密不透光,明泽也只得盯着自己的倒影继续呢喃:“如果你是因为脸上的伤口……”喉结微颤,温热的手掌搭在车窗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氤氲,“我想告诉你,我不介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介意,我明明很讨厌恶心的东西。
尾音渐落,少年失意离开。
车内的人儿泪流满面,望着明泽也的身影消失在自己丑陋的倒影之中。
如果不是眼中的他太过耀眼,自己又怎么会相形见绌,在光芒的照耀下,角落的黑暗霉菌一点生存空间都没有,这样的自己,跟他站在一起,如同施加在他光晕之上的污浊。
篝火晚会如期进行,大家伙围坐一团,先是北欧的几位青年代表窜上来嘻哈了一段,瞬时带动了所有人的亢奋点,掌声,尖叫声,口哨声络绎不绝,从远处看,仿若一座小型的百老汇。
轮到坐在后排独自仰望墨色天空的明泽也时,所有人都投来邀请的目光,大家很好奇他的才艺是什么,“泽也,到你了到你了!”John推了推发呆的少年,奇了怪了,这娃娃入夜之后怎么老走神呢?
少年懵懵懂懂被一团人簇拥向前,西方人觉得他只是有些害羞。
北美代表身后有把吉他,忽然想起自己的那把古典还在车上,暂时还是借用下,“CanI?”明泽也指了指金发小哥的身后,得到了吉他主人欣然的同意抱起吉他活像个地铁站门口卖唱的小哥。
撺掇的火焰时常发出“噼啪”声,不时有火星子冒出来,明泽也随便找了个小石墩坐了下来,摇曳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一半光洁英俊,一半没在阴影里,羽睫投影出奇幻的形状。
拨弄琴弦,调适小许。
半晌,少年凝视远处,悠悠开口:
“就当是我年轻顽皮,你的印象有种猎奇;
头发乱成了满天星,每次遇见会血淋淋;
怪形容词被你耗尽,解不开的迷成距离;
支撑到想象的穹顶,为何见不得你哭泣
……”
掌声寥寥无几,大概没人猜得到他会唱本国语言的歌,猝不及防听不懂的语言,落音时拍动双手聊表礼貌。
John站在人群后急得干跺脚,这小子英文歌唱的比中文溜得多,怎么就不随便选一首?还有,这是什么新歌?他怎么没听过?作为公司的头牌,每一次创作公司都会干预,现在这首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小子不会乱唱的吧?用C调随便组合几句词?
“为什么不唱英文歌?还有,你刚刚唱的什么!?”下场后,John一把拉住少年,眼镜映射摇曳的篝火。
明泽也垂下眼帘,随口一道:“Demo。”见前者依旧一脸不信,他甩开手,补充:“新歌,刚想的。”说罢,视线飘向远处。
“别怪我没提醒你,自上回现场打歌之后,尚总明确下达过不准你再自主创作的命令。”John的话锋有些凉。
少年疲倦地打了个瞌睡,他知道,公司的合作方高层不喜欢他唱情歌,只是因为那些高层的女儿们希望明泽也这个人永远是个孩子,永远长不大,永远不准触及爱情。
“知道了。”摆摆手,当做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