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快感如同一筒爆竹炸响在心中,有一丝惊恐,却异常的令人兴奋;宸儿迅速打开牢门向外奔去,就在她快到出口的的时候,迎头撞到了墙似的物体。捂着脑袋向后跄了几步,她万般笃定,前方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出口,然而伸出手却抵在了一面冷冰冰的无形之墙上。
“这是……什么东西……”
“别跑——!妈的!小丫头片子我杀了你!”身后,是跌跌撞撞却异常凶狠的威胁。
宸儿紧握手中的铆钉,脑海中默默上演无数种将男人杀死的办法。
男人捂着眼睛冲向出口处,然而他的步调却越来越笨重,最后竟过江泥人似的跪倒在了女孩儿跟前,身体抽搐了两下,口吐污血身亡。
宸儿大惊失色,紧紧扣住自己的嘴,她勒令自己安静下来,思考怎样才能离开这里,正当她四处打量有没有机关的时候,出口处光影交错,而后她听到了几声清脆的鼓掌回荡在这狭窄的地牢中。
“不错,资质真不错。”女人背着光,宸儿看不清她的神情。
“太妃娘娘,这野丫头灵识坚韧,是个不错的胚子。”老妇人一边盯着洞里的宸儿,一边“咯咯”发笑。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快放我出去!”宸儿见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朝她冷笑着,身上浮起了一层汗毛,“别以为你们用结界就能困住我!”
“呦,这野丫头懂得还真不少。”满脸皱巴巴的老妇人嘴角咧开森森笑:“怎么,你以前接触过这些东西?”
宸儿愣了愣,遂破口而出:“不光接触过,我还知道怨的存在!我劝你们赶紧放了我,要不然等红坟来了,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为什么这种时候会想到红坟……这一点连女孩儿自己都不清楚。
这丫头怎么看怎么像狐假虎威,可这虎威又是谁呢?众人闻言大笑不止,然而太妃却突然敛收了笑容,目光里裹着点点警惕,她问:“红墓诔?”
没想到真能唬住人,宸儿趁热打铁:“对!没错!她的术法可厉害了!”
太妃脸上倏忽泛起不屑,睥睨结界之中的女孩儿,道:“她来过。”
“什么!?”宸儿抵着透明墙,不予置信。
雍容的女人理了理自己的发髻,叹了口气:“可惜,没停留多久便走了……本宫记得当时有个坡脚的少年跟着她……他们可是一路找到了你的住所呢……”
‘什么?他们来过?太好了……初五哥哥没有放弃宸儿……’“什么时候!?”宸儿激动地问。
太妃只笑笑不说话,那双清冽的眸子中里缀满了讳莫的情绪。
“快告诉我!”宸儿红着眼睛嘶吼。
“也就这两个月吧……本宫可记不大清了……”女人纤细的食指点了点下颏,装模作样努了努嘴。
闻言,宸儿的瞳孔瞬时收缩。
“他们只是看了你一眼就走了喔……”太妃继续蹂躏着女孩儿的内心:“我记得是那个少年提议离开的。”
‘初五哥哥来找过宸儿……”那一天他们是不是就躲在某个假山的后头望着自己?会不会某个婆娑的树影下曾有过他们停留的痕迹?她原来曾和她的初五哥哥那般靠近……‘可是初五哥哥你为什么要放弃宸儿?你知不知道宸儿每天都在想你……想你有没有吃饱饭,有没有受过冻,想你是否也在月圆之日思念过宸儿……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女孩儿沿着透明墙颓然蹲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她双手奋力捶打结界:“你骗我!你说的都是假的!初五哥哥不可能丢下我的!他答应过我!要一辈子照顾我的!”
太妃挑了挑眉,嘴角掀开残忍的弧度:“看来你的初五哥哥,已经和你口中的红坟……双宿双栖了呢……”说罢,太妃踏着婀娜的步调消失在了地牢的出口。
女子的这句话弥留在空中许久,最后形成一把钝刀在胡宸儿的心口来回磨着,宸儿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化作了血水浓浆,胸口空空荡荡,只剩下肆虐的骤雨狂风。
“娘娘……这个红坟到底是何许人也?”回去的路上,老妇人一边替雍容的女人打着伞,一边小声询问。
“世有怨祖,其名墓诔,她是这天地之间唯一修得不败肉身的怨。”太妃一改慵懒的腔调,连同着走路的姿势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种上古传说之物,怎会来到人世?”老妇人心头是一百个疑惑。
“定是有人用了某种特殊的方式将她召唤了出来,那个跛少年非常可疑……”太妃摩挲手指,也陷入了思虑。
“娘娘是如何认出她乃是怨祖的?”
“我族与万怨之祖世世代代为敌,所流传的圣物也多是为了抵御她,当日她来我黎王府,被结界所伤之时肆虐的血红色怨梓……错不了……这世上只有她一人修到了血戾之境,以浊媲圣……”太妃不禁打了个寒颤,说到底,这个万怨之祖她是怕的,女人定了定神,坚定道:“为了沭儿,我顾不得那么多了……”
“老奴自当为娘娘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年老的妇人聊表忠心。
※
睁开眼,是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世界静谧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
红坟有些好奇地走进这苍茫的天地间,伸出手来接过一片落雪,神奇的是落雪不会融化,不稍一时她身上便已积满了柔软的雪花,抖了抖身子,她踩着积雪,发出的“咯吱咯吱”声响打破了这一方宁静,视线的前方有一潭清澈的池水,雪花还未触及池水便已消融殆尽,无形之间为池水勾勒起了拱形的轮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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