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诛心之劫是封印记忆的术法,但它却无法了却执念,就像凶猛的洪水,堵是堵不住的……现下帮他度过了生死渡,我心愿已了,按理来说灵修应该会自动回到我的身上,它没有回来的唯一可能,应该是诛心劫尚没到来。”
“这个什么诛心劫,怎么才能重启呢?”云里雾里,完全听不懂,就假装听懂吧,赵亚力问。
“需溟橙以上修灵者,以自身灵修做献,方能再启诛心之劫……解除记忆的限制不难,将它再次封印才难。”红坟叹息:“当今世上,只有无忱一人持溟橙灵修,但即便是他,也无法涉及这种天道级的术法。”
“等等等,我捋一捋啊……”赵亚力叫停红坟,思虑半晌:“你的意思不就是没有人可以再次开启诛心劫,而这颗红珠子永远没法回到你身上了呗?”
前者如是地点点头,她覆上脸上的烂疮,惨惨一笑:“不知道我要花上多长的时间才能与脸上的烂疮和解。”
某校霸一拍脑袋,“这到底是哪个傻缺发明的法术?!开个灯这么容易,关个灯难如登天!”
“阿嚏——!”在门外偷听半晌的大明星狠狠打了个喷嚏。
病房内的二人寻声往门口探去,方见头戴鸭舌帽脸遮口罩的明泽也捧着一束鲜花颇为踌躇地站在拉门前,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后知后觉地“笃笃”敲了两下门框。
红坟瞠目,瞳仁折射出闪躲,她忙不迭掩起丑陋的脸庞,生怕吓到来者。
赵亚力见她动作这么大,无奈地摇摇头,‘红坟啊,你大可不必这样,你之前眼瞎的时候他一丁点都没嫌弃过你。’虽然这么想,但还是贴心地起身挡在红坟的身前,质问来者:“呦,是什么风把全国青年代表吹来了?您不是被抓回去写检查了么?怎么有空过来啊?”话语间满是讥讽。
“是啊,毕竟是全国青年的表率,一言一行众目睽睽,倒是羡慕有些混混,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大概是心智还没发育完全,所以无须担责。”明泽也觑起目光睥睨赵亚力。
“哈……混混?”赵亚力摩拳擦掌,“心智没发育完全?”后槽牙“咯咯”响,“看来这位混混势必要让某位表率亲身了解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心智不全。”
“OK。”明泽也吹了吹手,准备敲击病房里的警报按钮:“作为青年代表,看来他也很有必要让那位混混经历一下现代社会的文明洗礼。”
“嗞——嗞——”
电光火石间,小小的病房里再次掀起剑拔弩张的气氛。
红坟第一次想念自己的灵修,要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她铁定一人脑袋上贴一张痒痒符,两个人不笑着握手言和就停不下来的那种。
“好啦!你们两能不能消停一天……”万怨之祖叹了口老妪般的气,扶着墙缓缓起身劝道。
“天敌,没法消。”赵亚力恶狠狠道。
“世仇,不能停。”明泽也咬牙切齿。
真让人头秃,红坟扶额:“那至少能别在我面前这样吗?你们俩活像两只为了争夺雌象交配权而大打出手的雄象,这种情形让我很尴尬好不好!”
此话一出,两位少年人面上都不自觉染上点红晕,一触即发的氛围突然松懈。
“咳咳,我的锅。”赵亚力朝红坟道歉,毕竟是自己先出言挑衅。
“抱歉……”大明星窘迫地挠挠头,随即将手中的花束插在了柜上的花瓶中,他问:“身体,还好么?”
“她身体好不好你心里没点数吗?”说起这件事就来气,只要红坟和他在一起就准没好事。
“亚力。”红坟朝长发少年摇摇头,表情似是告诫他,自己不是小鸡他也不是母鸡,没必要这么护着。
明泽也这次没有选择与赵亚力计较,他从脖子里解开鳞状吊坠递向红坟:“阿祈说,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可以帮你。”
闻言,红坟愣怔半许,随后惊讶道:“你……见过阿祈?”不予置信地又问:“他跟你说了什么?”眼中缀入些些窃喜,就像是找到了明泽也和初五的共同点。
“什么阿祈?”赵亚力觉得自己被抛弃在了秘密之外。
“对于这个能救你的人,你心里应该有数吧。”明泽也躲开她过分炙热的目光,只晃了晃手中的坠子。
局促地伸出手,又怏怏收了回去,红坟泄气道:“你叙述吧,现在的我根本看不到阿祈……”
“阿祈是这根吊坠?”校霸指了指龙鳞吊坠。
没有人理会赵亚力的困惑,明泽也成了阿祈与红坟之间对话的桥梁,他复述道:“红坟,你应该知道的,古往今来修灵者中成就最大的从来不是无忱。”
万怨之祖沉默,她眼中闪烁起泪光。
“若不是二十八岁英年早逝,他当是修灵第一人,唯一突破了溟橙灵修的金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以人身修神格的……”明泽也作为叙述者,同样被阿祈的话惊得嗫嚅半许,他顿了顿:“怀宸,也就是你的……初五。”
无言的泪珠滴落在地,形成淡红的斑驳。
赵亚力与明泽也视线交汇,都读出了彼此眼中的讶异。
“没错,昨晚救你的人是初五,他当初留下过一缕灵修在我这里,我把他还给了他的转世。”明泽也一边瞠目一边复述。
红坟蹙眉,她抹了一把眼角:“怪不得……”轮回门转世后的人是不可能记起前世的,而明泽也身上却有两个人格,原来如此。
“这一缕灵修足够开启诛心劫了,而现在你要做的是,在你自己和初五之间,做一个选择。”救红坟,初五会消失,不救,红坟便永远只能是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不需要!”
“必须救!”
红坟与明泽也一齐脱口而出,一旁的赵亚力弱弱地来了句:“我看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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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会回到现代了,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