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谁知少年朝她笑得愈加诡谲,曾经加持着爽朗可爱的小虎牙突然临阵倒戈成了饿狼的獠牙,为他的笑意缀上好几分阴寒,“你觉得呢?”平日里温柔的声线爬慢了风干的木屑,沙哑又危险。
“好了!我被你吓到了!”红坟双手抱头,不敢直视少年的桃花眸,“泽也!醒醒!你喝醉了!你不是楚非道,你是个大明星,一个演员,一个歌手,一个舞者……”
少年居高临下,挑衅地瞅着紧张兮兮的红坟,她似乎整个人都神经衰弱了,一直在不厌其烦重复着明泽也现实中的过往,最后开始反思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你刚刚明明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难道是镜子的原因吗?对,镜乃至阴之物,能扰乱人的灵识,我不该带你进来的……”
明泽也一步步逼向红坟,后者退无可退,她被夹在卫生间的小角落里依旧意识不到自己的处境,满脑子都是怎么把明泽也叫醒,当他粗鲁地禁锢住她的双手紧贴墙面时,红坟猝然觉得眼前的少年陌生至极,他虽然和明泽也一模一样,骨子里却是另外一个人。
就好像……易小月口中的那个衣冠禽兽楚非道。
再次回想起那篇帖子的内容,上头赫然标注着:通过长期自我暗示,在极度脆弱的客观条件下,人类是可以自我分割出不同的人格的。
少年精致的面容越靠越近,红坟却越觉得他陌生,压迫感让她头皮发麻,“楚非道!我劝你最好离开他的意识!你只是个角色!你不是人类!”病急乱投医的红坟明明可以挣脱,却不愿伤害明泽也,她别过头去,威胁听来毫无威慑力。
一贯跳脱的怨祖大人成了自己刀俎鱼肉,一副任由他宰割的模样。
明泽也再也装不下去了,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情况?
“诶?”红坟眨巴眼睛,懵了好半天,蓦地涨红了脸推开少年人,恼羞成怒地问:“你都是演的?!”
明泽也松开红坟,讳莫如深地点了点头。
“你!?”某位怨祖差点没控制住暴走的怨梓,“刚刚那个渗人的笑,也,也是装的?”只要一回想起来,红坟整个人都起鸡皮疙瘩。
“不然呢?”明泽也得逞的虎牙探出头来,方才明明阴森可怖,现在却好似两轮小太阳一般挂在嘴角。
“你没有被楚非道的人格影响?”红坟后怕地又问。
大明星微微蹙眉,似乎听到了有辱他职业生涯的敏感词汇,他自顾自打开卫生间的淋浴,淅淅沥沥的水声洒了下来,调试好温度以后,明泽也朝红坟指了指门外。
“你是说楚非道在外面?”红坟尝试解读他的意思。
少年叹息一声,撩起衣衫,露出精瘦的肌肉脉络,“你不出去,是想和我一起洗?”
厚了三万年脸皮的万怨之祖面颊红得几乎滴出血来,她切切实实感受到了什么叫恨不得钻进地缝,当即选择丢兵卸甲,逃出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