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牵线,偏偏两个人来到大石头跟前的时候,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左右了两个人的理性,偏偏又被两位父亲撞见!顿觉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发疯似的跑下山坡,跑出山口,来到桃溪镇后面的长江岸边,两个人相拥而泣嚎啕大哭。
哭罢多时,小翠擦干眼泪,毅然决然的对胡云说:我还有何颜立于天地之间,还何颜面对我们的父母?就让这滚滚江水,把我带走吧!来生,如果我们有来生!再重新做一对欢喜鸳鸯吧!
小翠说完,两眼一闭,奋身跳入滚滚长江……
胡云见此,惊叫一声,小翠!你等等我!
天空,乌云翻滚,一道闪电,划破乌云,闪烁着凄惨的白光,一声闷雷,雨,哗哗的下起来了。
两个人从小长大,青梅竹马,本来是一对佳偶天成。可却成了绝命鸳鸯,被封建礼念,压碎了所有活下来的理由。在滚滚江水上,只溅起了两朵凄惨浪花……
下游北岸,一位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白发苍苍的老翁,站在船头,奋力甩出了手上的鱼网。那瘦弱灰白的脸颊上,总是充满收获的希望。
一条壮硕的黄狗,在上游不远的岸边,奋力撕咬着什么,还时不时的对着老翁狂吠几声。
老翁看了看,并不在意的、依旧拉着手中的网,拉网的老翁,感觉有些吃力,本能的低头看了看,渔网中一缕青白在水面上浮了一下,因为过于沉重又沉下去了,把老翁险些坠入江中。
一条硕大的江鱼,在老翁的网中,浮上沉下。收获就是希望、就是力量,老翁迸发出超乎寻常的力量,网,拉到了甲板上。
收起网,老翁那双昏花老眼这才看得清楚,哪是什么江鱼啊?分明就是一具女尸!
老翁往后一闪,吓得险些跌入江中,等站稳身形,仔细一看这女子,眉清目秀,模样俊俏,面色依旧红润,不像是死人。
老翁正在寻思,只见女子身躯一扭,哇哇,口内吐出了浑浊的江水,渐渐的有了呼吸。
黄狗,不停的对着老翁疯狂的吼叫。老翁,手搭凉棚,细细观瞧,一个人、一个男人,被黄狗拖上岸边。
老翁赶忙划过船来,系好缆绳,来到近前。只见黄狗咬着男子后背,一拉一扯,这男子在狗的牵动下,每每从嘴中吐出浊水,眼皮,开始眨动。
老翁开心的笑道:哈哈哈哈,我的大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哎,看来这一对小男女,定有渊源!多半是被情所困,为爱殉情!走吧,我带你们回家去。
这二人正是胡云和小翠,被老翁救到家中,二人恢复神志,四目相对,这眼泪就流下来了,两个年轻人紧紧相拥,任泪奔流。
老翁,熬了两碗姜汤端进屋来,慈祥的说:年轻人,别哭,有啥想不开的?来,喝碗姜茶,祛祛寒湿,免得做下病根儿!你们看,我老汉八十有二,一个人孤苦伶仃,死的时候,都不知道谁来给我收尸呢?我这不是也没寻死觅活吗?你们年纪轻轻,大好前程还没开始呢,怎么就不好好活着啊?
胡云和小翠被老翁劝说,止住了悲声,两个人喝下姜汤,就在老翁这里住下了。
从此胡云帮老翁打鱼,小翠洗衣做饭,老翁高兴,这对小夫妻开心。
可是好景不长,忽然有一天晚上,老翁拿出一包散金碎银,交给了胡云和欧阳小翠,慈祥的说道:孩子!我是熟透的瓜,有今天没明天了,这一包金银,你们收好,老汉我无儿无女待我死后,把我给埋了,帮我入土为安,老汉我会生生世世感念你们的嗯德的!
小翠忙说:爷爷,您没有事的!这包金银,我们不能收!
胡云急道:爷爷,您老心地善良,一定会福寿绵长,这银两您自己收着吧!
老翁摇摇头,有气无力地笑了笑,眼角挂着泪花,诶!自从你们俩在这住下,老汉我才总算吃上了一口现成的饭……
老翁说到这里眨了眨眼,脸上挂满了幸福。看了看二人,你们没有嫌弃我,在这陪我这么多天,老汉我就很感激了!这点散金碎银,你们就收下吧,我已经土埋头顶的人了,说不定哪天,一口气上不来就拉倒了!
说来也怪,竖日清晨,这老翁,躺在床榻之上,两眼含笑久久不起。小翠呼唤不醒,胡云召唤不答,老翁就这样走了。
胡云给老翁擦洗干净,更换寿衣,请人帮忙,成殓棺椁,好生安葬,老翁入土为安了。
胡云和欧阳小翠,这对小夫妻,满足了老翁生前的愿望,在老翁的墓前焚烧着纸钱……
大黄狗守在老翁的墓旁,仰头向天,不住的呜呜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