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敢海商,也不干海盗了。
就在这时候,明州出现了这样一个小道消息,说是海州开港了。已经有山东的同行,从这里起航去过一次高丽,赚了不少。他们是确定了消息后,联络上相关中人,打算先来海州探探路。
情况一切都好,如果做成这一单,就可以放手干了。
他们不用着急,现在才是绍兴二年的正月,明州开往日本、高丽的航线,往往是五月间起航。他们没走过海州这条路,但只需要到时候接上明州线就行了。一个月时间南下,四月从海州出发也来得及。
只是几个福建人发现,除了他们,还有在这里备货的同行。是一群山东人,主要去高丽贸易。进港的时候,带来了几匹高丽马,说是高丽马,其实还是女真马。高丽跟女真之间一直保持了和平关系,边境开着互市,女真战马就这样流入高丽,辗转被送来海州。以前是在山东的登州上岸的,哪里有高丽使馆,高丽人一直想要扩大贸易,借口登州靠近辽国,他们跟辽国关系不好,希望在江南开新的使馆,一直到宋徽宗时期,才开了明州使馆。每年都来入贡,但持续了没多久,赵构在江南登基后,就拒绝高丽人来讨便宜。
而刘豫现在成了山东的主人,登州那条线也不好走了,这些山东人也是刚刚搭好了海州到高丽的贸易线。
航海是很危险的,有精确的海图,能大大降低风险,可惜这些海图,在各只船队里,都是发财的门路,没人会贡献出来。福建人也不试图从山东人手里拿到他们的海图,但也好好接触了一下,如果能摸索到一点线索,也是好的。
另外他们对山东商人的一些货物,也有些兴趣。比如高丽参,弄到南方脱手之后,就是厚利。甚至可以送去南洋一带,哪里的土人不产参,却被宋人教会了食用人参。
福建人的其他订货,有条不紊的流入海州,在和平环境下,一船从景德镇烧制的瓷器,可以顺利的一路走水路,抵达苏北的海州,这大概是人类历史上最喜欢运河的过度了,除了长江外,一路上几乎不用依靠不可控的自然水道。可控,则意味着平稳,意味着准时。
福建人也搜集了好几千贯铜钱,已经等不及要出发了,终于到了四月,港口上的福建大海船出发了,这段时间,那些山东海船早就走光了。福建人怀疑山东人可能有特殊的线路,因为到了宋代,大宋海船采用指南针之后,去高丽和日本都是直航,不像以前,都是绕着海岸前行。也许山东人有他们故老相传一些线路也说不定,反正山东和南方是两种不同的航海文化,只是在长江流域交汇。
李慢侯对日渐打开的海贸是十分关心的,这不仅仅是一个经济问题。
大量异国他乡的商品涌入海州,把海州原本不算发达的商业,冲击得有些异域特色了。
李慢侯俸禄很高,朝廷不管藩镇的财政,但镇抚使本身的俸禄却很高,每年至少有上千贯。
这些钱都用来满足家里女人消费了,而且只是作为零用钱。因为巧取豪夺了太多,每年挂在李慢侯名下的土地,能带来一百万斛的地租。这不算什么,因为张俊在杭州巧取豪夺的土地,每年就有六十六万斛的租子。那可是杭州啊,南宋的首都,还是和平环境下搜刮的,而李慢侯则是借助了好几次江北残破,人都要跑光的情况下搜刮的。说起来,他搜刮的本事和胆量,还是太小了一些。单论价值,其实也比不上张俊的收入,因为他那些粮可是能卖到杭州市场的,李慢侯的粮食,则大多只能在江北贩卖,价值差了何止一两倍。
有太多钱可以挥霍,李慢侯向来不是小气的人,公私分明的很。至今每一笔投入公事的账,挪用的私财,都记得清清楚楚,还给官府算着利息呢。自己的私财消费起来,就不怎么限制了。因此家里人的生活,相当豪奢。
但买高丽参,李慢侯认了,买高丽绢,图个新奇,也无所谓,买高丽马,那更是有利的事情,但买朝鲜女人这什么意思?
“官人。你看看多漂亮!”
人是张妙常买来的,说是用她攒下来的月钱买的。
两个朝鲜女子,身段婀娜,态度拘谨,看着也就那么回事。
“我看你比他们漂亮多了。”
李慢侯说道。
张妙常脸一红,小声道:“这些新罗婢可会伺候人了。官人不想试试?”
这明显是在讨好李慢侯。
李慢侯摆摆手:“有你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