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已过,景国浩阴冷的目光望向侯父,见他还没有签字,那张粗糙的脸皮再次狠狠一抽。
看来,姓侯的是真不舍得他的财产啊。
“侯先生,既然你不愿意签,我也就不勉强了,我景某人最不喜欢做强人所难的事。”嘴上说得好听,而现在做的正是“强人所难”的事。
接着,他冷冷地朝保镖头子吩咐:“乌鸦,把侯大少的手指全砸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动手吧。”
“是。”乌鸦一声狞笑,让人找来铁锤,再让人将侯立杰按在桌子上,手掌拉出来压在桌面。
侯立杰怒吼连连,奋力挣扎,可人高马大的几个人按住他,他根本动弹不得。
“嘿嘿,侯大少,不好意思了啊。”乌鸦拿着铁锤在侯立杰的手指上比划着:“你说,是先砸哪个手指好呢,还是从最小的指头开始吧,一个一个地来。”
“不,不要!”侯母已经哭得死去活来,她想扑过去救儿子,却被人死死抓住。
侯父浑身发抖,额头冒出汗珠,望着儿子,又望向眼前的协议书,一时间内心纠结,久久下不了决心,做不了决定。
“老侯,你快签啊。”侯母见侯父还在犹豫,愤怒得尖叫起来:“财产没了咱们还可以再挣,儿子没了可就真没了啊,你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吗?”
侯父心里发苦,他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不再是年轻热血的年纪,他还能再挣吗,还能重新从零开始创业吗?
答案是不能。
可儿子呢,儿子没了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他还在纠结之时,只听“砰”一声巨响,下一刻,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几乎刺破包厢里所有人的耳孔。
“啊!”
侯立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右手那个小指被一铁锤砸成了肉饼,血糊糊地粘在桌面上。
十指连心,痛得侯立杰大汗淋漓,整个人差点昏死过去。
“不——啊——。”
侯母叫得更加撕心裂肺,喊叫声中,她眼前一黑,人倒了下去。
抓住她的保镖们也懒得管她,任由她倒在地上。
侯父脸色发白,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嘿嘿,侯少,这就受不了了吗?”乌鸦提着带血的铁锤狞笑道:“这才是开始呢,后面还有九个手指哦,忍着了。”
“呼哧,呼哧。”侯立杰从剧痛中缓和过来,目眦欲裂,咬牙切齿:“景国浩,你听着,今日你断我一指,他日我定断你十指。”
“哈。”景国浩大笑:“他日,你以为你还有他日的机会吗?乌鸦,继续。”
“是。”乌鸦再次提起铁锤。
“住手,别砸了,我签,我签。”经过一番痛苦的抉择,最终,侯父还是选择了儿子。
景国浩一愣,乌鸦也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你签?”景国浩眼睛一亮。
“对,我签,我签。”侯父擦了一把汗,一把将钱律师手上的协议拿过来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拿起笔,在签名那一栏“刷刷”几下,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这名字一签,意味着一个拥有近亿资产的侯家富翁,顷刻间变得一无所有了,包括他们侯家住的那套别墅。
“哗啦”一声。
签完字,侯父虚脱一般颓然坐在椅子上,一脸死灰和绝望之色。
钱律师赶紧拿过那份签了字的协议书,献宝似的送到景国浩跟前:“董事长,签了,签了,我马上拿去公证登机,从今后,侯家旗下的所有产业就都是您的了。”
“很好,去吧。”景国浩很满意,阴冷的脸终于露出自得的笑意。
“是。”钱律师看到新主子笑了,他也开心,当即二话不说,拿起协议书匆匆离去。
“爸,你为什么要签,为什么要签,我已经和你没关系了,没关系了,我的事和你无关,为什么要签?”侯立杰悲愤地问。
侯父抬起头惨然一笑:“你是我儿子,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