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
拉彭毕下马是他们计划的第一步,毕竟彭毕还只是一个代县长,没成定局,一切皆有改变的可能。
洪荒说他已经联系了二十三个乡镇的人大代表估计也不是吹牛。他现在在茅山县算是一个知名人物,财大气粗,别人买他面子的可能性不是不存在。
魏浩最后一个表态。
他将一枚麻将夹在手指之间,翻来覆去地转了好几圈后说道:“许镇长,我来说几句吧。首先,我表态,我们之前的恩怨在今天全部勾销,你会接受吧?”
许一山淡淡笑了笑道:“我们之间有恩怨吗?”
魏浩讪讪一笑道:“有就勾销,没有更好。现在大局已定,我们都衷心祝福你未来幸福美满。我想说的意思是,茅山县这些年来,老段是费了无数心血的。眼看着日子一天天变好了,山上的桃子也快成熟了,不能让外人来将桃子摘了去。”
“其次,有个事相信你能看明白,黄书记能继续留任,这是组织对他老人家的肯定。黄书记的意思是稳定发展,不要弄出来节外生枝的事。”
许一山没作声,他现在不知道要如何表态了。
段焱华将他拉来,洪荒将他们都不好说出来的话一古脑说出来。这不像是偶发性的,而是精心布局出来的结果啊。
也就是说,段焱华把拉彭毕下马的秘密泄露给他听,一方面是暗示他,他许一山是他们的人。另一方面暗藏警示意义,如果这件事泄露出去了,非他许一山莫疑。
他要是泄露出去了,等于是公开与段焱华为敌。真正的含义是与黄书记为敌。
话说到此,已经完全明朗。
段焱华拍拍桌子道:“你们继续啊,今天一定要决出一个胜负啊。一山是新手,新手手气好,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于是,麻将桌又转了起来。
玩了一个多小时,魏浩接到一个电话,起身要走。
黄大岭问他:“什么事那么急?”
魏浩看一眼洪荒骂道:“老洪这小子尽给老子惹事。死人了,我得去看看。”
许一山心里一动,想起在洪山镇抓的中年逃犯,至今没听到后面的结果。会不会是他死了?
果然,魏浩补了一句,“这小子自寻死路。人作孽,不可活。”
说完,深深看了洪荒一眼,告辞离去。
洪荒一直不动声色,直到魏浩走了,才强作欢颜笑道:“这个老魏,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他看守所死个人也怪我头上,我是流年不利,运气不好。”
黄大岭笑嘻嘻道:“老洪,你敢说这与你没关系?”
话一出口,眼光落在许一山身上,嘿嘿一笑道:“开个玩笑而已。老洪你一个正经生意人,你发财了,别人眼红你很正常啊。”
许一山一颗心猛跳。
当初为了小邝闯赌场,歪打正着抓了逃犯。本该顺藤摸瓜,找出赌场背后的老板是谁,但案子发生后,一直没见着动静。
如今人一死,什么证据都跟着消失了。
魏浩走了,麻将再无玩下去的兴趣了。
一结账,许一山居然赢了三万多块。而他对面的魏浩,也赢了两万多。
洪荒将魏浩赢的钱收起来道:“我送给老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