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一山狐疑摇头。
“这人太爱表现了。”胡进苦笑道:“段焱华自认为自己胸有城府,其实,他是最容易让人看穿的人。他的表现,就像皇帝的新衣啊。”
段焱华领了胡进的命进京去,原以为三五天就能拿下的批复,结果三个月过去了,丝毫没有动静。
按奚美丽主任与胡进打电话说的,段焱华这段时间表现得无比焦虑,每天上蹿下跳地到处找人。他被发改委的陈晓宇拒之门外。陈晓宇警告过他,再去,就以骚扰他正常办公的名义报警处理了。
“他啊,是觉得没脸回来交代。”胡进叹口气道:“所以啊,我这次让你们周书记和彭县长一起去请他回来。”
许一山心里泛起一丝酸楚,他内心深处不由同情起段焱华的遭遇来了。
只有亲身经历过在燕京办事的人才会深有体会,什么叫侯门深似海。
有人说,这话不对。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呢?说这话的人,都在坐在井底的青蛙,抬起头来只看到一片巴掌大的天。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无论朝代怎么更迭,奴性思维永远得不到彻底根绝。
燕京这个代表着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地方,绝非浪得虚名。
若是没有人引见,随便一道门都能将人拒之于千里之外。
段焱华在茅山能呼风唤雨,甚至在衡岳市都有他的影响力。但是到了燕京,他比不上一粒漂浮在阳光中的尘埃。
偌大的燕京城,没人会将他当作一回事。他就像一个双目失明的人一样,站在燕京的街头徘徊。
三个月过去,他的头发一把一把的脱落,可是云轨项目的批复,还是没有丝毫进展。
驻京办主任奚美丽在与他聊过之后,一个电话打到了胡进的手机上。
奚美丽直接要求,衡岳市要么换个人过来跑项目,要么撤销这个项目。
她毫不隐晦地说,她担心衡岳市派来跑项目的同志会精神奔溃出事。
为保险起见,她坚决要求衡岳市换人。
恰好这时,茅山县委周琴带着县长彭毕和许一山找上门来了。
“老段对你有成见。”胡进点破许一山道:“所以,这次去燕京请人,就没安排你去。我担心他会有抵触情绪。”
许一山问:“他回来后,是继续留在云轨项目,还是回洪山镇当他的书记?”
胡进笑了笑道:“你不是反对上马云轨项目吗?哪还有什么云轨项目?但是,老许,有一点你给我记住,衡岳市能不能重振工业大市雄风,就看你的了。”
许一山赶紧申辩,“老胡,我们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没保证一定能实现。我只是想往这方面去努力。”
胡进道:“老许,你让我放弃了云轨,你就得负责。”
谈到此处,似乎一切云开雾散。
两人的心情都好了许多。胡进还想安排许一山来身边工作,给出的理由是你许一山不来,我怎么知道你是真心帮我还是假意帮我?
许一山坚辞不肯,他认真道:“老胡,我现在来你身边工作,必定被人认为你任人唯亲。我在县里,不影响工作啊。”
胡进沉吟一会道:“也行。不过,你这个县委办主任的身份不行,我得给你换一个新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