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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这才告诉许一山,他也姓周,叫周不全。与周文武是共祠堂的人。按辈分算,周文武还是他的子侄辈。
周不全种了一辈子的菜,起早贪黑去城里买菜。儿子周清,大学没考上在村里混,被周文武看中,叫去身边给他做事,每月能拿五千块钱。
周不全打死都不承认儿子周清是遭遇意外身故的。他怀疑儿子是被人害死的,被人故意设计成掉落的事故。可是他没有证据啊,儿子当天就被周文武拉去火化了。可是儿子肚子上的那个血窟窿,就像一道伤疤一样,永远印在他的心坎上。
许一山试探问:“老周,你口口声声说,你儿子是被人害死的。我就想不通了,好好地,谁会害死你儿子?”
周不全急得要跳起来,他压低声道:“干部,我看你这人的面相正直,不像其他干部,一来都与周文武称兄道弟。我相信你是一个愿意给我伸冤的人。如果你和其他干部一样,算我瞎了眼。”
许一山尴尬道:“老周,你凭啥说我会帮你伸冤?”
周不全深深叹口气,“我活了六十多年,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啊。”
这句话让许一山内心受到了震撼。过去在洪山镇时,孙武也说过类似的话。但孙武最终是以辞职的代价从体制内出来。如果孙武不是阴差阳错与严华攀上了亲人关系,孙武今天的景况未必能好到哪里去。
他小心问:“老周,你到底怀疑谁害了你儿子?”
周不全咬着牙道:“还有谁?不就是他周文武吗?干部,你不要看周文武人前人五人六的,这个人坏得狠。我听我儿子说过,他还逼着我儿子给他去卖一个叫什么因的。我儿子说,卖哪东西是要掉脑袋的,所以没答应他。我想过了,肯定周文武怀恨在心,弄死了我儿子。”
许一山听得心惊不已,吓他道:“你就不怕我把这些话都告诉周文武?”
周不全老头凄然摇头,“干部,你不用吓我。我晓得你不会。若是你是那样的人,我也不会把这些话都告诉你。”
周不全坚持要许一山骑电动车回去。车留在这里他会守护,谁都不可能动一下车。
许一山感到周文武说安排人和车来接他完全是忽悠他的,便答应了周不全的要求。叮嘱他注意安全,如果真有人来拆车胎,就让哪些人去拆。
他笑着告诉周不全,“如果他们胆敢那样做,那就是明抢了。法制社会,给他们三个胆,他们也不敢乱来。”
许一山再次骑了电动车要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周文武别墅的管家小梦带着两个人,正往他这边过来。
小梦抱歉地解释,她今天把手机忘在房间没带在身上,上午她一直忙着接待市里来的领导,所以没有接到周总的电话。
等她发现未接电话之后,赶紧打过去才知道许一山的车胎被扎走不了了,她这才带着人匆匆赶过来接他。
“许干部,走,先去别墅休息一下。”小梦不由分说,拉着许一山的胳膊就要走。
许一山推辞道:“算了,别墅就不去了。你要方便,安排一台车送我回去就很好了。”
小梦笑眯眯道:“许干部难道不想知道我今天接待的是哪位领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