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躺在地上的许一山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天花板白得胜雪,月光衬托着几个不规则的几何图形打在天花板上,慢慢的变了形。
床上的陈晓琪也没动静,许一山根本听不到她的呼吸声。
这表明陈晓琪也是醒着的,他们谁也没法入眠。
突然,床上传来动静。许一山连忙支起身子去看,发现陈晓琪挪动了一下躺着的姿势。她始终保持着背对着许一山,背部柔美的线条恍如一道峰峦起伏的远山。
他失望地躺下去,地板太硬,硌得他的背生痛。
“许一山。”陈晓琪突然叫了他一声。
许一山如闻梵音一样,赶紧坐起来,低声应道:“我在。”
“明天我们去把手续办了吧。”
“什么手续?”许一山故意装傻地问。
陈晓琪动也没动,淡淡说道:“你自己明白啊。还要问吗?”
“我不明白。”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明天早上九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如果我不去呢?”
“哪你就等着收法院的传票。”
许一山再也躺不住了,他忽地坐起来,看着床上的陈晓琪背影说道:“你下定决心了?”
陈晓琪没回他的话。没多久,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一听这声音,许一山知道陈晓琪已经进入了梦乡。
他再没心情躺下去了,起身悄悄开了门。
小弟许小山住校,原来他用做书房的房子里,有小山的一张床。
他蹑手蹑脚,生怕惊动隔壁房间的娘。
这一夜他想了许多,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不觉黯然神伤。
直到天快亮了,他才沉沉睡去。
睡梦中,他感觉有一双温柔的小手在抚摸自己的脸,就像一片羽毛滑过去一样。
睁开眼,便看到床边的娘。娘怀里抱着他的儿子许凡。刚才抚摸他的,正是儿子那双就像刚从笋壳里剥出来的小手。
他赶紧一把抱住儿子,贴着他的小脸蛋说道:“儿子啊,想死爹了。”
娘愁眉苦脸地看着他,问道:“你与晓琪是不是生矛盾了?”
许一山连忙辩解道:“没有啊,哪有什么矛盾?”
“没矛盾你会睡这里?”娘生气道:“一山啊,你告诉娘,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我听秀说,你在外面乱搞,是不是有这回事?”
许一山猛烈摇头,“娘,你别听秀胡说八道。你还不相信自己的儿子?”
“我相信你有什么用啊,要别人相信你才行啊。”娘叹口气道:“一山啊,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就解释清楚啊。你们这样,会把我急死。”
许一山苦笑着安慰娘,“真没矛盾。”
“哪你告诉我,你房子的女记者是怎么回事?”
许一山狐疑地问:“娘,这些东西你都从哪听说到的?”
“你不用管我从哪听到的。你就告诉我有没有这回事?”
“有。”许一山迟疑一下,还是承认了。
话音未落,脸上就像半空中掉下来一片瓦片一样,他的脸上挨了娘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你个畜生。”娘愤怒地骂了起来,“这种不要脸的事你也做得出来。你不是许赤脚的儿子,你就是一个混账东西。”
娘数落着他,眼圈红了起来。
许一山看了一眼时间,顿时心里一惊,想起昨晚陈晓琪说过的话,他没再多作解释,穿了衣服便急火流星往民政局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