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理念,纵容丑恶,就是犯罪。或许自己没能力与丑恶抗衡,但绝不容许丑恶之花在眼前灿烂盛开。
杜婉秋显然感觉到了两个人说法的口气不对劲,她赶紧打圆场说道:“程市长,小许的做法我理解。他不在乎这一万块钱,他在乎的是消灭社会上的这种坏人坏事。”
程子华笑了,他哼了一声,“他还真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啊。”
许一山听得心里窝火,却也不好直言反驳。毕竟,程子华有着一个副市长的身份。如果不是在党校学习,他身边必定围绕着无数人,哪里会亲眼见证那天发生在党校门口的一幕。
“钱要回来了,我请客。”杜婉秋热情邀请他们两个一起去市里吃饭。
省城的中心不在党校这片,而是河对岸的天星区。
二十年前,党校这边被省城人称为乡下,送了他们一个雅称,叫“乡里憋”。
二十年后,党校这边发展得几乎要超过市中心。高楼林立,街区纵横。但整个省城的商业中心却没有多大的变化,因为人们还是习惯去老城中心吃喝玩乐。
程子华开始还在犹豫,似乎并不想与许一山一道去。但杜婉秋却好像将许一山当成了主角。他去不去,她似乎不在意。而许一山去与不去,就能直接决定杜婉秋去不去。
杜婉秋似乎对省城非常熟悉,大街小巷每一个地方都能如数家珍。
她选了一家大酒店,进门的时候,门童和咨客一起迎了上来。
杜婉秋报了一个包厢的名字,咨客便引着他们进了电梯,直达三楼。
一脚跨出电梯门,地上铺着的厚厚地毯让许一山踩上去感觉有点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起来。
他在心里暗自嘀咕,衡岳市的林荫大酒店也算是超豪华的地方了,但比起省城的酒店,还是显得有点小家子气。
许一山在省城有个特别深的印象,那就是他感觉省城所有建筑物的柱子比起衡岳市的柱子,似乎都要粗壮很多。
衡岳市的建筑即便有省城那么粗的柱子,也没省城的柱子高。仿佛这是刻意这样做的一样,柱子印象一直是许一山挥之不去的一个悬念。
杜婉秋轻车熟路,挥洒自如,显然她不是第一次到这种高档场所来。
坐下没多久,菜便开始上来。
许一山蓦地明白,杜婉秋显然早有了准备。否则不会那么快上菜。
高档酒店吃的是身份,并不在乎菜有多好的口味。在这种场所,讲究的都是面,不在意底子。
杜婉秋提议喝红酒。程子华连忙表态说好。
许一山无所谓,红酒白酒对他而言,无非就是有味道的水。
杜婉秋微笑着道:“今天很荣幸请两位在一起喝酒。首先,我要感谢许一山同志为我要回了一万块钱。钱不多,但是体现出来许一山同志不畏强暴,敢于与歪风邪气作斗争的气概。这一点,我要向许一山同志学习,向他致敬。”
许一山闻言,顿时觉得脸上有些火辣。心里想,自己也就咽不下一口气而已,根本就没想到会像杜婉秋说的那样,什么不畏强暴,什么敢于斗争之类的高尚。
三个人一同举杯,程子华在碰杯后说道:“其实,我不赞成小许同志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