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问许一山,“许一山,你在你们衡岳市具体负责哪方面的工作?”
许一山一愣,尴尬道:“哎呀,你还真问倒了我,我真说不出来啊。”
程子华不禁笑了,“许一山,你不会说自己在混日子吧?”
许一山正色道:“还真是。也不能说混日子,这个混字有点难听啊,程市长。”
程子华却毫不在意,“看你的简历,你现在是政研室副主任,相当于副局级干部吧?我们陈州市的政研室那帮人,我说句不恭敬的话啊,我是最看不起他们的。这些人一天到晚除了扣字眼,想方设法领会上级领导意图外,就没其他正事可干啊。”
许一山辩解道:“程市长,话不能这样说。政研室是主要领导的得力助手。没有政研室,主要领导在布局和指挥的时候,有可能失去方向感。我先申明,我不是在为政研室的同志辩护,我觉得,一个政府,不能没有这样的一个专门机构替主要领导参考政策的真正含义。”
程子华轻蔑道:“还不是一个道理?说来说去,他们的精力不就是揣摩上级思想吗?”
他说出来这番话,彻底让许一山看清楚了程子华。他看起来貌似一个实干家,其实就是一个莽夫式的人。或许,他在情商方面有缺失,或许,他根本不在乎。
杜婉秋忍不住说道:“程市长,我觉得许一山说得对。政研室是领导的助手,这门工作还真少不了。”
许一山笑道:“不过,我现在不在政研室了。我来之前,上级将我安排去了县里挂职。”
程子华问:“挂的什么职务?”
许一山低声道:“县委副书记。”
程子华哦了一声,赞扬道:“也不错了。毕竟,你年轻,这就是资本。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担任了县长职务。其实啊,到今天我回想起来,人年轻的时候,干什么都有勇气和闯劲。当然,现在我还不老。”
程子华确实有春风得意的资本。他四十岁不到,已经成为副市长,可以看出来他的前程一片光明。
“现在看起来,我们三个人当中,你是最清闲的一个了啊。”程子华表现出一副羡慕的神色,“你看看我和婉秋,人在学校学习,其实心里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市里的工作。”
杜婉秋莞尔一笑道:“错,程市长,我可没你那么敬业。我是来学习的,说好的脱产学习,工作这事自然与我无关了。”
程子华一愣,杜婉秋这话显然没给他面子啊。
“怎么可能呢?”他嘀咕着道:“婉秋,你不用谦虚嘛。”
他一口一个“婉秋”地叫,而杜婉秋却一直称呼他为“程市长”。他是想传递出来一个信息,如此称呼杜婉秋,显示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人一般的亲密。
而杜婉秋执意不改口,却又像是刻意与她拉开一段距离。
杜婉秋正想说话,被程子华拦住道:“婉秋,你能不能不称呼我的职位,直接叫我名字?”
杜婉秋认真道:“哪怎么可以?那不是不尊重你吗?”
“可是你叫他,是直接叫名字的啊。”程子华指着许一山苦笑道:“我要求与许一山同志一样的待遇。”
杜婉秋笑道:“你这可是自轻自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