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领导,我们有个要求,能派小许干部来我们云雾山蹲点吗?”
“领导,云雾山今后要怎么办?你们有指示吗?”
村民七嘴八舌,堵着门不让领导们离开。
许一山去看周琴,恰好她正看过来。从周琴的眼神里许一山感觉到,她现在不想继续开座谈会了。
他果断站在祠堂高高的石头门槛上挥挥手道:“大家都请散去吧。领导们都还有事。你们关心的云雾山未来,要相信县委县政府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小许干部,你来我们云雾山蹲点,我们就信你的话。”
许一山尴尬笑道:“我是组织的人,一切听从组织安排啊。不是我想来就能来的啊。”
村民们不依不饶说道:“你们干部说话,一人一个调调。我们都不敢相信谁了。我们只相信你,你来我们云雾山,我们都听你的。”
周琴只好出面解释道:“各位乡亲,许一山同志是来我们茅山县委挂职的干部,他的工作由衡岳市委直接安排调配。不过,大家的意见我知道了,我会积极向市委建议,争取满足大家的要求。”
寒风拂面,却没人感觉到凉意。云雾山突然出现热气腾腾的场面,与县委领导干部刚来时的肃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唐元平被拿下,洗脚按摩屋被贴上了封条,昭告着云雾山即将迎来一个崭新的明天。
村民们簇拥着领导干部上车,目送他们下山。
许一山照例与周琴同车。车一开动,周琴便含笑问他,“一山同志,没达到你想要的结果,失望了吧?”
许一山苦笑着摇头道:“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优化办这个事,迟早要解决。”周琴眼睛看着窗外,淡淡说道:“只是需要一个过程。”
从山上下来,已经暗了天。每走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谢先进的车在前头开路,闪烁的警灯划破黑沉沉的夜空,给人一种安全的稳妥感。
云雾山发生的一幕,犹如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周琴好奇地问:“你是不是事先都有安排?”
许一山笑了笑道:“你说呢?”
周琴哼了一声,“我要知道,还用问你?”
许一山便压低声道:“这不是与一个人在战斗,我们所面临的是一个团队。如果我们缺少预案,败下来的就是我。当然,我要感谢你周书记,你在关键时刻给我的支持,就是最大的动力。”
“是吗?”周琴反问着他,似笑非笑道:“你说我给你支持,你何尝又不是在为我得罪人。不说了,心里明白就行。”
两人相视一笑。
周琴隐晦地透露出来一个信息,优化办撤销只是时间的问题。她需要在常委会上再一次讨论。尽管讨论只是一个过场,她还必须走这一步。
“对了,昨天市委胡书记给我打了电话。”周琴突然说道:“可能你的挂职要结束了。”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许一山没好气说道:“他是不是忘记了,我还在学习啊。”
周琴抿嘴一笑,“省委会尊重地方政府意见的。许一山,你有没有感觉,身入体制,身不由己啊?”
许一山笑了笑道:“在哪行,怨哪行。”
“我不是怨,我就是感觉到特别累。”周琴感叹道:“如果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真想像你们家陈晓琪一样,安安心心做一个乖巧的老婆。”
许一山莞尔一笑,没接她的话。
他有个预感,前路会比他想象的要坎坷崎岖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