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将钟鼓移走了。
曹汉说,他在得知钟鼓被盗走后,曾要去县里报案,但是,被儿子曹朝阳拦住了。
曹朝阳分析说,即便他去报案,公安会不会立案很难说。但却明显得罪了黄大岭。得罪黄大岭,他一家在茅山就难混下去。
曹朝阳的担心不无道理,在茅山还掌控在黄山手里时,别说找他儿子麻烦,就是说一句得罪他的话,他一家子人很快就会陷入苦难之中去。
曹朝阳睁只眼闭只眼的结果,就是换来一个洪山镇镇长的位子。
“现在的社会,太黑了。”曹汉感叹道:“这要换在我们那个年代,他这个儿子早就被枪毙十几次了。”
他突然目光烁烁看着许一山道:“一山,你是我接触的干部当中最接地气的一个。你这个人正直,勇敢,又有智慧,茅山的未来,都在你这样的干部手里就好了。”
许一山淡淡笑了笑,说道:“曹伯,我们不谈这些事。我今天来,是特意来找我爹的。我现在想与我爹说几句话。”
“好啊,好啊,你们父子说。”曹汉打着哈哈道:“老许,今天就不要再做了,收工吧。”
他不顾许赤脚拦阻,带着东西独自离开了。
许赤脚见他走了,他也要走。
许一山拦住爹道:“爹,你去哪?”
“我回山上去啊。”
“回哪个山上?”
“无修山啊。”许赤脚微笑道:“我把无修老和尚的石头屋重新修好了,盖了房顶。现在风吹不着,雨打不着,很好。”
许一山哭笑不得道:“爹,你这是何苦?你有家不回,却在外面做个野人一样的,别人知道了,还说我许一山不养父母,是个不孝之子啊。”
“嘴长在别人脸上。别人想这么说,任由他们去说,你去管他干什么?”
“可是我也不能让你这样在外流离失所啊。我是您儿子,你过这样的生活,我能看得下去?”
“我这样子不是很好吗?”许赤脚淡淡一笑道:“一山,你不要管我。我自己觉得好就行了。”
“你必须跟我回家。”许一山强硬说道:“爹,算我求你了。你以后就与娘一起帮我照看许凡。我理解您,但是,你想的修仙,就是一个笑话啊。”
许赤脚脸一沉道:“什么笑话?少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你当你的官,我修我的仙。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你是我爹啊。”许一山哀求着道:“爹,你醒醒吧,凡人不可能修成仙的。那都是神话。”
许赤脚哼了一声,没搭理儿子。
许一山赶紧采用情感攻势,“爹,娘想你想得天天哭,眼都要哭瞎了。你就忍心让我娘哭瞎眼啊。”
许赤脚嘿地笑了起来,“这个是老婆子,你回去告诉你娘,让她不要挂念我。爹等过了这一关,就回去把娘接过来。”
“接过来与你一起住无修山的石头屋?”
“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许一山抱怨道:“爹,你这是准备要将你儿子的脸按在地上摩擦啊。你们这样,我们今后哪还有脸见人啊。”
“见不见人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你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许赤脚说完,起身就往水库走。
许一山紧随其后,他还在希望说动爹,让他跟自己一起回去。
可是无论他说什么,许赤脚就像聋了一样,再不接他的话。
到了水库边,眼前出现的一幕,让许一山目瞪口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