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逼,“你见过他后,封由检就拒绝配合调查了,是不是有这回事?”
“他配不配合,我能左右他吗?”黄晓峰反问道:“封由检是个资深干部,他能分得清孰轻孰重。这与我见他有什么联系吗?”
“有。”许一山直接肯定道:“你给了他承诺?或者说你给了他希望?”
黄晓峰摇了摇头,“你想多了。现在希望封由检死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封由检死得越快越早,越对某些人有利。毕竟,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你想他死吗?”
“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死。”黄晓峰舔了舔嘴唇,起身去倒了一杯水,顾自喝下。
他的这个动作被许一山看在眼里。让许一山心里突然跳出来一个心理学的行为模式。内心紧张的人,才会选择将注意力分散。
黄晓峰看起来稳如泰山,他神态自若,说话有理有据,很难看出来他内心早就慌乱成麻。
“对了,我还是告诉你实情吧。”黄晓峰沉吟片刻后说道:“我却失去看望过封由检。但我是感恩去的。你知道吗?老封过去对我的帮助很多。我不能因为他落难而落井下石吧。”
“他这个人,其实就是一时糊涂。”黄晓峰总结道:“他不缺钱,也不缺人。他这个人就是心善。他不是不知道他下面的人背着他在搞鬼。他蠢就蠢在这个上面,他没有制止下面的人胡作非为。说真心话,我感觉老封是被无辜牵连进去的人。”
许一山闻言,眉头不由紧皱了起来。
黄晓峰这不是明摆着在睁眼说瞎话吗?封由检家里搜出来那么多现金,要如何解释?
不说封由检富可敌国,至少他的财富,足以媲美茅山县财政了。
许一山一语双关道:“晓峰,大家都是老朋友。我相信,一个人一辈子总会做出来几桩糊涂事。不过,及时醒悟过来,还能有救。怕就怕执迷不悟啊。”
黄晓峰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哼道:“你是在暗示我?”
许一山摇头道:“不是,我这话针对所有执迷不悟的人。”
黄晓峰的脸色便沉了下去,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我也送你一句话吧,一个人不会永远红下去。人在当红的时候,要看清楚退路。所谓栽花种刺,完全在于一个人的选择。但选择出现失误了,将无回头路可走。”
“还有,我劝你一句,狗干狗该干的事,看家护院。如果狗去逮耗子,就是不务正业了。”
黄晓峰知道,许一山现在不过是一个借调在省里负责经济工作的一个人。地方上的这些事,还轮不到他许一山可以插手。
他说的这些话,貌似在提醒,其实是在警告。
他敢承认自己去见过封由检,就不担心许一山在这件事上找他的麻烦。
让黄晓峰心里有数的是,他相信许一山不敢逼他走上绝路。毕竟,许秀日渐隆起的肚子,已经将他与许一山一家捆绑在一起了。
在许一山离开之后,黄晓峰一个电话打到许秀的手机上。
他只说了一句话,“秀,你哥要搞我!”
接下来,他就只需要等着看许一山在强大的家庭亲情压力下败下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