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扎好的。”
曾臻似乎不相信,她端详着江灵珊,欲言又止。
倒是江灵珊,在曾臻狐疑的目光里显得落落大方。她笑吟吟地说了一句,“我不是什么传奇人物,只是对老祖先传下来的针灸术有兴趣,有一点心得而已。”
曾臻哦了一声,赶紧招呼江灵珊坐下休息。
江灵珊摇着头道:“不用了,我想看看病人情况吧。”
曾臻便将身体让开,尴尬说道:“小师父,有点脏,请你理解。”
江灵珊笑笑,道:“我是针灸师。”
在江灵珊检查陈晓琪身体的时候,曾臻站在一边,将陈晓琪受伤的事前后说了一遍。
江灵珊检查得很细心,当他直起腰的时候,许一山和曾臻都看到了她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许多。
许一山的心悬了起来。
现在,江灵珊是他眼里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如果江灵珊都没办法让陈晓琪站起来,陈晓琪这辈子可能就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希望了。
现代医学已经拿陈晓琪的情况毫无办法。他也曾想过,让陈晓琪跟廖小雅去燕京治疗。但他在问过衡岳市最权威的医学教授后,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教授告诉他,虽说衡岳市在某些医疗资源上有不足,但完全能够满足所有病症的处理与治疗。陈晓琪的情况,在医学上已经被判定为植物人。以目前的医学技术,还没有攻破这一疑难问题的技术。
让陈晓琪接受各种各样的治疗,并不能保证她的身体会康复。但一定会让她承受许多不该承受的痛苦。
教授的一席话,最终让他放弃带着陈晓琪去燕京治疗的想法。
他对江灵珊抱有最后的希望,是因为陈晓琪在被他尝试着扎过针后,身体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如果说,陈晓琪在扎针之后出现的排便现象尚属意外,那么,刚才曾臻说她亲眼看见陈晓琪的手指动了,就是奇迹要发生的预兆了。
曾臻忍不住问道:“小师父,情况怎么样?”
江灵珊笑了笑道:“您还是叫我小江吧,或者直接叫我江灵珊。”
江灵珊逼着许一山在她面前磕头认师,将她的身份提高了一个层次。按照传统习惯,她现在与曾臻是同一个辈分的人。
许一山在她面前,就属于晚辈了。
没人知道江灵珊为何非要逼着许一山认她为师。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在社会上,师徒之间是有一座看不见的大山的。社会的公序良俗,将师徒之间关于伦理道德的界限分得很清楚。
她为师,就是长辈。她并不是想着占据道德的制高点。她是让伦理道德来束缚自己。
在曾臻的催问下,江灵珊终于说出来了实话,“不很乐观。”
江灵珊解释说,“目前,病人身体里有两块淤血。这两块淤血都是现在的外科手术不能去除的。打个比方说,人身体的血管,就是一个像水渠一样的循环。淤血堵住了水渠,致使水渠里本来流畅的水流不能流动了。于是,整个水渠系统便停止了运行。人活着,就是靠人身体不断生产和制造新鲜血液。血液流动,才能让身体各个机能活动。生命由此而生生不息。”
曾臻听得一脸茫然,她迫不及待地问道:“师父,你说句实话吧,我家晓琪还能活多久?”
她已经不再问陈晓琪还能不能站起来了,而是改口问陈晓琪还能活多久。
这是一个非常残酷的问题,曾臻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一颗心已经碎了。
江灵珊支吾着说道:“这不重要。我想与许一山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