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权力和利益所操纵时,我的心就会滴血,我的愤怒就无法控制。为了公平正义,我愿意粉身碎骨。”
聂波显然被他的话感动了,他与许一山对视着说道:“老大,不管怎么样,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
聂波的担忧是正常的。许一山这次决定重新认定省人大代表资格,就是将已经获得省代表资格的几十个人的身份还原到了过去。
人大代表有着严格的层次,这与行政级别高低一样。从基层到全国,中间隔着县代表、市代表、省代表,直至全国代表。
这就好比是一座金字塔,越往上,基数越少。当然,手里选票更重要。甚至一张票能决定一个国家的国运。
基层代表从群众中产生,再逐级从代表当中产生各级代表。
也就是说,要想达到代表当中最极致的身份,首先就要进入代表圈子。
衡岳市省人大代表花名册就摆在许一山的办公桌上,代表的备注栏里,一溜水过去都是各级党委政府一二把手。真正来自民间的代表仅有一个,是来自衡岳县的一个村支书。
而且此支书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农民。他还有一个不为人注目的身份,他是当地农业合作股份公司董事长。
在许一山看来,这些几乎很难直接与群众接触的代表们,有几个真正懂得广大群众的需要?他们真能代表广大群众争取到本该属于他们的权利?
答案是否定的!
代表资格在很多人看来,只是他们的一个身份象征。他们已经完全忽视了代表所赋予的真正的意义。
聂波在这时候选择义无反顾跟随自己,许一山内心也很感动。
英雄与英雄,缺的就是一个惺惺相惜的沟通。
如今两个人把话说开了,内心也就不再心存芥蒂。
突然,聂波说道:“老大,还有件事我得汇报一下。就是关于魏力案件的进展情况。”
许一山狐疑问:“魏的案子不是省里直接管辖的吗?案子进展与我们没多大联系吧?”
聂波道:“周文武伏法后,魏力的案子就该进入最后的司法程序了。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个案子一直久拖不决。前两天,省高院的通知已经下来了,魏力案被指定在岳州市中院开庭审理。”
“怎么会去岳州审理?”许一山嘀咕道:“他人不是关押在逸阳市吗?”
“是。人关在逸阳,审理却在岳州。”聂波小声说道:“据说,此案出现了微妙的变化。据可靠消息,魏力案很可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许一山迷惑地问:“轻轻放下的可能性不存在吧?”
聂波笑了笑道:“我的消息来源绝对准确可靠。因为我有个同学,就是魏力案的主审法官之一。”
许一山心里咯噔一响。
他不怀疑聂波消息的真实性,他想的是魏力案已经确定与周文武案存在紧密关联。周文武因此而伏法,魏力他就不可能轻松脱罪。
公诉前,许一山已经从一些渠道获知,上面准备对魏力提起三个方面的公诉。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魏力涉嫌周文武案保护伞。如果此罪被认定,魏力就没那么容易逃过一劫。
所谓“轻轻放下”,最多就是双开了他。魏力很可能走一条政治生命结束,人恢复自由的路。
能让魏力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应该不是寻常人可办到的事。
许一山沉吟一会道:“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