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山之所以不让火药桶爆炸,是因为他考虑到无论是储户,还是衡岳市政府,都无法承受这样的结果。
他需要等待一个时机,即便不能将罪犯绳之以法,也必须将损失尽数追回来。
聂波没他这样想得远,他利用商业银行这件事,要彻底丢了英朝晖的脸面。
他性子急,他希望风波再起将商业银行事件引入公众视野。他甚至选择好了一个最佳时机,必要的时候抛出来龚伟是商业银行存款去向不明案的罪魁祸首。
许一山搞清楚了聂波的想法,不禁生气了。
“你啊,这是在添乱。”许一山毫不客气地指出,“你告诉我,就算你不顾一切把事件真相公诸于世,能解决问题吗?你啊,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引火烧身。”
“我不怕。”聂波笑嘻嘻说道:“为正义献身,哪怕烧成灰,我也愿意。”
“你不怕我怕啊。”许一山瞪他一眼道:“你烧成了灰,许秀怎么办?”
聂波一愣,尴尬道:“世界上那么多树,秀不用吊死在我这棵树上啊。”
“你不知道秀的性格吗?她是个认死理的姑娘,爱上一个人,至死不渝。你啊,别让她失望。”
聂波讪讪道:“现在怎么办呢?储户挤兑,拿不到钱,他们肯定不会答应。”
“事是你搞出来的,你就得想办法给我把窟窿堵住。”许一山严厉说道:“如果再发生群体性事件,我拿你是问。”
“他英朝晖不是很牛叉吗?这不正好让他发挥吗?”
“人家已经把球踢到我脚边来了。”
许一山告诉聂波,英朝晖已经来过了。
“这人挺狡猾的啊。”聂波苦笑道:“他把事情往老大你这里一推,他就置身事外了,阴毒得很嘛。”
下午,许一山与聂波同乘一辆车从市委大院出去了。
他们将商业银行所有网点都悄悄转了一遍。发现每个网点都无一例外排了长队。
但是,每一个网点都挂出来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即便如此,储户们仍旧不肯散去。他们怕错过银行突然开门的机会。
转一圈回来后,许一山心事重重。
他也知道,采用上一次的办法显然行不通了。因为他没有把握储户们在感觉银行并没出事而继续将钱存进来的可能。
老百姓胆小,他们不会再冒着风险选择再次相信商业银行。
毕竟,他们手里的每一分钱,都是他们流血流汗赚下来的血汗钱。他们是没办法抵抗存款突然飞了的结果的。
当风声来临时,他们不会在相信任何人。只有自己手里亲自抓住属于自己的钱后,他们才会放心。
但如果允许储户尽数取走他们的存款,商业银行根本就没这么多钱。
怎么办?巨大的疑问萦绕着他,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压迫感扑面而来。
聂波似乎也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了。他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大,我怎么有一种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感觉?”
许一山哼了一声,“你还知道啊。不过,事情早晚要解决,只是提前了一些而已。”
聂波闻言,顿时双眼放光问道:“老大,有什么指示?”
许一山沉吟道:“让商业银行上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