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已泄,我该归了。”
说完,往绝壁下纵身一跃。
许一山吓得心胆俱裂,大叫一声醒来。睁开眼一看,原来盘坐在椅子上的爹早已不见踪影。椅子上留有一张看似粗糙的纸,纸上画着一块巨石,俨然就是无修庙后的那块巍峨大石。
此时,他已浑身大汗淋漓,梦中情景依旧历历在目。
他慌忙打开门,门外一片静寂,哪里还能见着爹的半个影子。
回到房间,他捧着爹留下来的纸嚎啕大哭起来。
许赤脚不辞而别,却留下这张无字粗纸。他是在暗示儿子吗?
刘思诚因为专家强烈的反对意见,他对许一山要打通暗河的想法出现了犹豫。
专家一致认定,就算地下有暗河,就算打通了暗河。暗河之水有多少,对缓解茅山旱情究竟能有多大的帮助,一切都是未知的。而且,打通暗河这样的工程,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
专家们话里话外,无不对许一山的想法嗤之以鼻,嘲讽他这是异想天开。
刘思诚的思想也开始出现动摇。
早餐的时候,刘思诚暗示许一山道:“许书记,打通暗河的这个计划能不能缓一缓?我提个想法啊,这暗河究竟在哪?目前没有十分的把握呀。我们总不能架着钻机,到处乱钻吧?”
许一山看他一眼道:“思诚,有些事确实不能缓啊。”
刘思诚嘿嘿笑道:“许书记,我考虑过了。今天我就陪你一道去开闸放水。我这一河水,现在可比金子还珍贵。桔城有水,您就可以安心了。”
“两回事嘛。”许一山听说刘思诚愿意开闸放水,他心里很高兴。毕竟衡岳水电站这一开闸,确实能让桔城缓解困境。“关于暗河这件事,我们先不讨论,等衡江集团的大柴油机出来了再说。”
早餐过后,刘思诚还真陪同许一山去了拦河大坝。
站在大坝上,看着脚下的香江河大坝上下的模样,许一山心里感慨万千。
大坝里,碧波荡漾,浩渺一片。大坝下,枯草连天,河床上裸露的石头,就像一个个面目狰狞的野兽。
许一山让秘书孔野电话通知桔城,准备迎接衡岳的开闸放水。
桔城市长英朝晖急匆匆赶了过来,他看着缓缓打开的闸门,白花花的水奔涌而下时,眼眶里突然盈满了泪水。
“此闸一开,衡岳将陷入危机了。”英朝晖抹一把眼泪,苦笑着对许一山说道:“许书记,我虽不舍,但不阻止。逢此大灾之年,衡岳岂可独生啊。”
许一山双手紧握英朝晖的手说道:“老英,感谢你的理解与支持。桔城人民会感谢衡岳人民的。”
衡岳开闸放水,按流速,水头将在两个小时后抵达桔城。
巍峨的拦河大坝上,并肩而立着三个身影。
许一山居中,一左一右站着刘思诚和英朝晖。
他们谁都没说话,脸上的神色显得无比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悲壮。
他们谁都知道,开闸放水势在必行。而且,这一开闸,就将衡岳拖入了严重缺水的危境当中。从开年就一直坚守着蓄水原则的衡岳,在关键时刻还是打开了生命之门。
尽管开了闸,但不等于旱情就此解开了枷锁。
看着奔涌而下的河水,许一山一字一顿说道:“我们绝不能束手就缚,必须想办法打破目前困境。”
秘书孔野拿着电话急匆匆过来了,他低声对许一山说道:“许书记,省委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