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一点都没看低他。”胡进不屑地说道:“现在我才明白过来,要说耍阴谋诡计啊,你我远不是梁的对手。这家伙是天底下最善于隐藏伪装自己的。你看他现在伪装得多好,一副老实忠厚的样子,把别人的眼睛都蒙蔽住了啊。老许,我预感,未来还将有更大的悲哀在等着大家。”
“就拿梁与我们同学这件事来说,现在我才知道,你老许是凭着真才实学考进去的吧?我胡进不才,燕京大学没考上,只好去了水利学院。但我敢保证,我是凭考试进去的。你知道梁吗?人家可不是考进去的,至少我知道,他的外语考试是零分。你告诉我,一个外语考试是零的人,能进水利学院读书吗?”
许一山沉默不语。梁国明在校期间,最大的爱好就是追人家女孩子。据说,他读了四年大学,至少弄大了五个女孩的肚子。
“既然你找到了我的头上,我就得替你出头。”胡进道:“老许,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找他?”
许一山嘿嘿笑道:“老梁现在位高权重,未必会见我们。”
胡进怒吼道:“他敢!别说他屁股还没坐稳,就算坐稳了,也不保证不会被人推下来。”
许一山只好答应道:“我听你的。”
挂了胡进电话,他莫名其妙地笑了。
在看到徐涛的暗示后,许一山心里就明白,能对付梁国明的,只有胡进。
梁国明本为胡进手下,胡进也从来没将梁国明视为对手。在胡进看来,梁国明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却偏偏喜欢装的人。
但是,梁国明前进的速度却比他快了许多。在齐头并进之后,梁国明很快就将胡进甩在了身后。特别在年前的燕京委员选举中,呼声最高的胡进却没进入圈子,反倒是梁国明,一飞冲天。
这对胡进而言,无异于天大的打击。
许一山知道。胡进的心里窝着一股可以烧天的大火,只是一直没找着机会发泄出来。
他也明白胡进的处境。胡进的处境现在很微妙,梁国明不会因为他没进入委员的圈子而有丝毫松懈。梁国明会找到一切办法,将胡进踩在地上不能让他动弹翻身。
两个人都深知自己的对手是谁,而且两人都明白,一旦对手上位,自己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利用胡进正面碰撞梁国明,是广中经济协作区唯一的一条生路。
夜已深。巨大的燕京城丝毫没受到夜的影响。这座巨大的不夜城灯光灿烂辉煌,街上川流不息的车灯,汇成一道道壮观的车河,缓缓流淌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许一山拉开窗帘,凝视着窗外橘黄色的天空,心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重。
其实,他明白,胡进现在只是强弩之末,无论他跳得多高,折腾得多欢,他被梁国明击败的现实已经出现。也就是说,除非出现奇迹,否则,胡进在政治上将再无翻身的可能。
但是,往往他的强弩之末,却可以构成巨大的杀伤力。特别在梁国明根基未稳之际,他必定忌惮胡进的垂死挣扎。
天边,一颗启明星若隐若现,黎明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