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着了。王敏哥和柳哲雄他们,各有各的算盘,我犯不着陪他们去搏命。
王总见我不走,也只好停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样终会误了事的。”
柳哲雄瞪我一眼。我装作没看见。
柳哲雄朝后面招了招手,后面那三个拿手枪的人就跑步赶了上来。柳哲雄冲他们一使眼色,冲过来两个人架住我。我心里有点儿冒火,连人身自由也没有了。我一拳冲其中一人的鼻子上打去。但手刚伸出去就被人抓住了,抓得死死的,一动都动不了。真是书生百无一用,可我连个书生都不算。
我暗暗发誓,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柳哲雄他们的好看。如果有机会,我一定缠着肖在武让他教我武术,吃再多苦我都愿意。在有些情况下,野蛮的力量就是最大的本钱。
王总看看架住我的那两个人,对柳哲雄说:“这样不大好吧,他很重要的,比我们每个人都重要。”
柳哲雄哼了一声:“我又没杀他。我只要他老实点儿,不老实就给他点儿颜色看看。走!”
柳哲雄这声走,既是说给我听,也是说给王敏哥听的。王敏哥没说什么,扭头就朝前走。
转过这个弯,就听见前面有水声。通道忽然变大。我好像感觉着温度也没刚才那么低了。我们脚下,是一段下坡路。其实不叫路,就是一块一块高低不平的石头,总体是往下斜伸的。我们身边的洞壁上,只有一个石窝窝的古老油灯。孤零零地晃动着火苗,守着前面不可知的黑暗与千年的静寂。
从我们脚下到坡底,整个通道逐渐扩大到能有二十多米宽。其实我不能确定,前面还能不能走的通。从下坡开始,洞壁上就没有那种石窝窝的油灯了,除了跟前有点儿弱弱的亮光,前面一片黑暗。王敏哥和宋石富从背包里取出手电照明。前面,手电光照不到尽头。坡底是大大小小的石头,有的地方有水反光。
从下坡开始,架住我的那两个人就松开了我。我们踩着高低不平的石头小心地下到坡底。站在坡上看还没什么,一下到坡底,视野受阻,我们就像处在乱石丛里,手电光照出去不多远就会被石头挡住。往头顶照,离我们三层楼高的距离,看过去一片倒立着的石柱,并且下头是尖的,好像随时都能扎下来的样子。我感到心里有莫名的压力和恐慌。
柳哲雄问宋石富:“你确定从这里能进到武王墓?”
宋石富摇摇头回答:“地图上是这么标的。”
柳哲雄很不爽地说:“别跟我提地图,你们不是来过一次了吗?”
王敏哥淡淡地说:“说起这个,你比我们要早。”
柳哲雄语塞。他的另一个手下用枪指着王敏哥的脑袋:“再废话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王敏哥依旧淡淡地说:“要能开枪你就直接开枪了,我玩枪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收起那玩意儿,别走了火。”
柳哲雄瞪了一眼他那个手下,说了一句没营养的话:“退下,以后对王先生客气点儿。”
王总的手电光晃过,我忽然看见前面有一道人影,在一块一人高但却有三四米宽的巨石后面一闪而过。我心里格登一下,这种地方,除了我们,怎么还会有别人?
我愣了一下,脚下一停。柳哲雄的两个手下,也在我身边停了下来。柳哲雄不满地问我:“你又怎么了?是不是我对你太客气了点儿?”
柳哲雄对我,远没有对王敏哥客气。因为我再重要,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有用时可以强迫着用,没用时可以弃之如蔽履。
王敏哥本来走在前面,他踩着两块高出来地面一些的石头返回来,拍拍我的肩膀没有说话。他没有表达出来的意思,就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看了王敏哥一眼,觉得他做的事儿也许见不得光,但人倒不是特别坏,和杀人放火的人是有很大区别的。就指着前面对他小声说:“我刚才看见那边有个人影一闪过去了。”
王敏哥听了也是一愣,然后他看向柳哲雄。
我的声音虽小,但我们离的很近,柳哲雄还是听到了。他的反应也很意外的样子。他对王敏哥说:“不是我的人。”
然后柳哲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威胁我说:“如果你敢撒谎,你知道后果很严重。”
他说完话,扶了一下金丝眼镜,露出一幅很傲然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