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了,我又没犯法,实在是不敢叨扰千霄大人啊。千霄大人,我求求你了,我们青楼还要做生意的。你带着几个大人往这里一站,我们有嘴也说不清啊。还请进来听我解释,要杀要剐,全都听千霄大人的。”
老鸨低声下气的模样,李潼关于心不忍:“贺千霄,你也是有妈生的,你看妈妈这样,都不心痛的嘛?”
贺千霄闭上双眼,极力克制自己拔剑的杀念:“进去吧。”
风尺寄站在一旁,一语不发。
进了风月楼,老鸨奉上冰镇果子和糕点,还有上好的酒。这才开口:“哎呀……千霄大人,你当时走得太快了。我们追不上你。那个地板吧,以前是用来……给客人逃生用的。后来我们想了别的逃生法子,就没继续修缮。想不到年久失修,把李大人给害了。哎呀……”老鸨围着千霄团团转,好像她才是一品带花。
贺千霄皱起眉头:“逃生?逃什么生?”
李潼关也好奇地看着老鸨:“是防止贺千霄这种人进去行凶吗?”
老鸨哪敢指责千霄大人,苦着俏脸求饶似地说:“不是不是。两位尚未成家,不明白其中的难处。是怕客人家中的娘子杀进来。我风月楼的客人通常也是有头有面的人,被夫人抓了个现成,总是不好听的。”
“所以计划挖个地道让客人暂时躲避。后来,我们又怕地道不安全,挖了之后就没用。改为其他方式了。李大人踩空的那个地道,原本是在床底下的。那间房改装过,原本放床的地方改成了门口。多年了一直没事,我们就忘了。说起来也是我们该死,我们会补偿李大人的。”
李潼关双眼发光:“怎么补偿?”
老鸨盈盈一笑,拍拍手,两队姑娘鱼贯而入。一个个用珠帘蒙住脸,只露出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身上穿着西域的裙子,露出纤细毫无赘肉的腰,赤着脚,脚踝处挂着铃铛。
一阵风吹过,丝竹声响起。美人踏曲而舞,极尽妖娆,美艳不可方物。
贺千霄从小在关中长大,对西域女人自然不太稀罕。但看其他人,尤其是风尺寄和李潼关看得入神有味,也不便打扰。只是有些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等这一曲结束,老鸨又命令乐坊再奏一曲,让舞姬们换队形,继续跳舞。
贺千霄连忙举手制止:“可以,不必了。你若是真心要悔过,我想李潼关大人已经原谅你们。”
老鸨神情这才放松一些,消了那股莫名其妙的激动昂扬,要遣散所有姑娘。
李潼关满脸惋惜,风尺寄纹丝不动。
贺千霄话锋一转:“但是,本捕头要的,你还没给。”
老鸨笑容一僵,愣了好一会才说:“老身不明白贺大人在说什么?”
贺千霄挑起高高的眉峰:“绣风呢?”
老鸨突然语塞,摇了两下团扇,桃花眼扑闪扑闪地,没有说话。
李潼关没头没脑地问:“谁是绣风?”
贺千霄冷笑着说:“李大人真是好记性。绣风是妙月的好友,你我踏空的那条地道,正是绣风房中的。”
李潼关恍然大悟,拍拍脑袋:“对,是她。我隐约看到穿的是粉红色的……”
贺千霄剜了他一眼,他立刻噤声。
风尺寄嘴角含笑,忍不住说:“李大人观察入微,想必也会断案如神。”
李潼关乐呵呵地点头,说:“绣风和妙月是好朋友,我们来找她问几句话。还要去义庄认个尸体。”
贺千霄也点点头,说:‘李大人总算说了句人话。没错,绣风要跟我们去义庄认尸。’
老鸨看了三人一眼:“认什么尸?”
贺千霄说:“认妙月的尸。”
老鸨皱起眉头:“这……有什么好认呢?”
贺千霄抬眼看着站在面前的老鸨,说:“总得有人确认,死的是妙月。才能按照妙月死亡来办案吧?”
老鸨闻言,盯着贺千霄,半晌没说话。
贺千霄察觉到不妥,握紧了手中的长剑,问:“这也有难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