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风尺寄抢先一步,到了女尸面前,毫不避讳地抓起女尸的手腕听脉,片刻之后,失望地说:“没办法救了。”
老鸨扒开人群,喊着:“怎么了,怎么了,别围着我青楼门口,要死上别的地方死去!”等她看到真的有人死在她门口时,她立刻闭了嘴。
随后,老鸨又发出惊天的尖叫声:“绣风!”
李潼关也震惊了。眼前这团血肉,就是前两天看见的那姑娘吗?
妙月的死,并没有发生在他面前,所以他感触不大。
贺千霄皱起眉头,蹲下身子,伸手阖上绣风漂亮的双眼。风尺寄担忧地看着她。
很明显,这件事是冲着贺千霄和李潼关来的。他们要找绣风,就有人要绣风死。
贺千霄蹭地站起来,拔剑架到老鸨脖子上。老鸨吓得尖叫连连,扇子都丢了,花容失色。
贺千霄笑起来:“害怕吗?你青楼里接连出了两条人命,你跟我回去。”
老鸨想推开贺千霄的剑,但是看见锋利的剑刃,又吓得缩回手。她苦苦哀求:“贺捕头,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这贱胚子会死,我打死也不敢留着她在我这,我肯定赶紧交给你!妙月的事,发生在玄武湖,李大人也在。要算也得算李大人头上,不能算我们青楼头上。你要讲道理,怎么能冤枉我!”
贺千霄扫了一眼绣风的尸体,反剪老鸨的双手,旁人要上来劝解,也不敢靠近。她说:“你就当我不讲理吧。”
闻声赶来的是应天府的衙差,贺千霄押着老鸨去公堂。
应天府尹再一次因人命案紧急升堂,心中颇不痛快。问师爷:“今儿是怎么了?”
师爷回禀:“大人,青楼有个名妓死了。当街坠楼,死状可怖。仵作正在验尸。京城来的贺捕头把青楼老鸨抓来了!”
应天府尹一听,先问:“名妓哪里人?”
师爷说:“本地锦夏人。”
府尹扶住自己的额头,叹息:“不过是死了个锦夏贱籍女子。你可知青楼那老鸨每年进贡几千两白银给应天府?打死了家里一个名妓,不算什么大事!”
贺千霄等人早已到了公堂上,听了这番话,无动于衷。
李潼关却忍不住问:“锦夏国的律例,如此轻贱锦夏人么?”
府尹摇摇头:“李大人误会了。不过那女子是贱籍,本就不在律例之中。”
贺千霄打断两人争辩:“仵作呢?本捕头要看尸情报告。”
府尹笑了笑,冲着李潼关说:“按照锦夏国律例,捕头必须听令于府尹。李大人,贺捕头不同样凌驾于本官之上吗?”说完,府尹就召仵作上堂。他也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发泄对贺千霄的不满,无心要跟贺千霄较真纠缠。
仵作上了堂,贺千霄看了一眼,说:“且慢。这个仵作,不是妙月那个仵作。”
府尹不以为然地说:“应天府人杰地灵,技艺精湛的仵作也不可能只有一个。换一个,也不妨事。”
贺千霄摇摇头:“我怀疑绣风之死,和妙月之死有关。烦请府尹大人召回妙月的仵作,方便比较两条尸体的死因。”
府尹挥挥手,让人去喊妙月的仵作。不料师爷却说,那个老仵作早就到了卸任年纪,妙月一案已经是他最后一次验尸。
府尹表情不耐地说:“让他回来再验一次。京城来的贺捕头会给他补偿的!”
师爷为难地说:“倒不是补偿的事。老爷子不是本地人,早就离开应天府。眼下顺着大运河,可能都到河东老家了。”
李潼关的脸色一直不好,失魂落魄地。他突然对贺千霄说:“都怪你。你一来玄武湖,妙月就死了。你去风月楼,绣风又死了。下一个恐怕就是老仵作。你能不能放过别人,不要这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