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感到很满意,仿佛昨天用了那些香墨使他变得有学问了。
风尺寄收回自己伸出去的手,怜悯地看着李潼关。
李潼关恋恋不舍地离开贺千霄的脸:“风弟,你为什么要牵着根红线搭脉呢?”
风尺寄笑了笑,不予置否。
李潼关又问:“你要避嫌?可是你在她手腕上绕线的时候,不也碰了她吗?听我一句劝,你们锦夏人就是太讲究了,总讲究不到点子上。”
风尺寄这才说:“是方才的婢女小红绕的红线。”
李潼关嘟囔着说:“她们倒是很听你的话。这些小丫头,就是喜欢风弟这种风度翩翩的,对我这种大男人没感觉。”
他好像想到什么,笑嘻嘻地凑近风尺寄,说:“老哥有句大实话,说了,风弟也别生气。我看十娘更喜欢我。她对着我的时候挺娇俏,对着风弟的时候,还算收敛。风弟啊,你听我一句劝,男人虽然要有威严和威风,但是不能过头了。不然娘子对着你太恭敬,就放不开了。”
风尺寄点点头:“李兄劝的是。李兄不仅怜香惜玉,观察也很仔细。我大意了。”
李潼关误以为风尺寄吃醋了,连忙解释:“风弟你可别往心里去,不要记恨十娘。喜欢是掩藏不住的,何况她只是个小娘子,如何懂得深藏心思。人之常情,不要计较。你看我这庄子里的奴婢都听你的,我也不计较。”
风尺寄哈哈一笑:“李兄误会了。小弟我是真心佩服和受教。李兄家里必然是琴瑟和谐,妻妾之间和顺敬爱。”
李潼关脸上一红,低声说:“风弟,我还没娶妻。”
风尺寄“哦”了一声,“李兄风流倜傥,不愿意被家室拖累,也好理解。”
李潼关难过地摇摇头:“我还没有过女人。”
这回风尺寄是真的吃惊了:“李兄……对我真是不见外。”
李潼关说:“我对十娘一见如故,对风弟当然也不见外。不瞒你说,我从小就在女人堆里长大,她们倒也娇俏漂亮,但靠近我的时候,我总觉得她们身上一股子邪气、冷气和死气。飘飘荡荡快三十年,一个缘分都没有。”
风尺寄目光落在贺千霄身上。李潼关顺着他眼神看过去,会意地说:“这个不一样。这个是杀气。是阎罗王。”
风尺寄装模作样地点点头:“李兄可怜。”
“所以你才要珍惜十娘,不要因为她喜欢我,你就折磨她。”李潼关认真地说。
风尺寄也诚挚地说:“替十娘多谢李兄了。十娘与我是青梅竹马,两家也是世交。自从嫁给我之后,体贴入微,举案齐眉。我们还要一起白头偕老,生十个八个大胖孩子。等李兄和贺捕头的事告一段落,我和十娘便要一起去扬州游玩。她娘家在扬州。”
“好,真好。”李潼关失落地说。他只能被贺千霄五花大绑地押去关中。
“对了。风弟。你是怎么进进出出地?”李潼关想起这件事来,“我一走出这座宅子,就鬼打墙一样地。”
风尺寄想了想,说:“我也想不起来路线了。大总管派了人接应我,领着我出入的。这会该来人带我走了。”
果然,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一个男仆的声音:“大总管让我来问候风公子和贺捕头。如果问诊结束,还请风公子留下药方,让奴才领出去。”
风尺寄刷刷地写好药方,放下之后潇洒地离开了。
李潼关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我们一起去。我也好久不见十娘了。”他想趁机逃跑。
风尺寄不疑有他,两人一起出了云庄。
离开云庄的李潼关格外雀跃,在应天府外的市坊买了许多礼物要送给十娘。从玉簪首饰,到小狗,李潼关提着拿着牵着,花了有几百两银子。
再去看看十娘的笑脸,他就会从镇庄转水路逃出江南。
两人回到镇庄时,被眼前一片焦黑的残骸惊呆了。
风尺寄手上的礼品垂落了一地。
李潼关瞪大了眼睛,喉咙发紧:“这……我们走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