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安静思扬手打断。“你们这群奴才冒犯的不是我,是相府小姐。”他瞋目骂道,“若不是我及时赶到,还不知你们这群混账王八蛋会闹出什么荒唐事,瞧我待会不扒了你们的皮……”
那群官兵顿时惶恐至极,慌作一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那个与龙少阳拉扯鞭子的官兵在惊吓之下一撒手,扔了鞭子,跟着其他官兵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讨饶不停:
“安将军明鉴,小的们确实不知她是相府小姐啊。”
“安将军,小的们也是奉公办差。”
“小的们怎敢有冒犯小姐之心,实在是冤枉啊。”
……
一片哀求声中,祝溪冰缓步上前,淡淡道:“安大哥,此事就算了吧。我看他们是无心冒犯。再说了,他们如此作态,也有伤官家颜面。”
安静思忙道:“是,还是小姐考虑周全。”说着转身向那群官兵道:“还不快向小姐谢恩,一群没眼色的东西!”
那群官兵忙一骨碌地爬起来,点头哈腰,千恩万谢。
祝溪冰走到那为首模样的官兵身前,一伸手,道:“身上带了多少银两,拿出来。”
那官兵不明所以,满脸疑惑地摸了摸身上,掏出几两碎银子,捧在掌上,说道:“小的身上只有这几两碎银子……”
“够了。”祝溪冰将手缩回,瞥了一眼地上的那对母子。
那官兵立即会意,忙走上前去想要将银子交给那对母子。
“慢着。本小姐什么时候说过,要你将这些银两交给他们?”
“那小姐的意思是……”
“哎,朽木不可雕也。你将这些银两交给他们母子,岂不是遗祸于人,等我们一走,银两还不被这群人抢了去?去,用这些银两到城内买些烧饼馒头,分给这些流民,让他们饱餐一顿,另寻别处讨饭吧。”
“小的明白了。”那官兵眼珠一转,转身一溜烟地跑去了。
龙少阳不禁心中暗暗赞叹,这姑娘确是心思缜密,考虑周全,做事滴水不漏。只听祝溪冰又道:“安大哥,龙公子,咱们进城吧。”
安静思与龙少阳二人在寿宴之上混了面熟,彼此本已是认识。安静思早就认出了他,此刻却故作疑惑,打量一番龙少阳道:“噢,原来是龙兄,失敬失敬,他日若得机会,在下还要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
龙少阳淡淡一笑,道:“龙某对安兄也是仰慕的很,悉听尊便。”
祝溪冰笑道:“好啦,你们俩别一见面就刀啊枪啊!多无趣……咱们走吧。”
当下三人翻身上马,并排徐徐而行。
祝溪冰转头向安静思道:“安大哥,回头取五十两银子,送还给这群官兵!”
“给他们?”安静思疑惑道,“不扒了他们的皮就是这群王八羔子的造化了,还取银子给他们?”
“嗯。”祝溪冰点了点头,却突然换了话题,道:“安大哥,你怎会来到西门之外,是爹给你安排了公干吗?”
安静思道:“这倒不是。今日上午雪儿姐来相府看望义父,义父见你不在,便让我出来寻你,我问了怜儿那丫头几次,她才告诉我说,说你……你和这位龙兄相约来西门外比较骑术了,我便赶了过来……”说到此处,他有意无意地瞟了龙少阳一眼。后者却当做不知,平视前方,催马前行。
“啊?姐姐来了。”祝溪冰欢呼一声,道:“没说有什么事吗?”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说是义父他老人家许久未见雪儿姐,甚是思念,特地叫高管家捎信,让她回来的。”
“原来是这样。嘻嘻,爹也真是的,有我这样一个宝贝女儿陪在他身边,还不够吗?”
三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间已进了平定门,来到天街之上。
安静思道:“小姐,咱们回府吧,义父还在等着呢。”说完竟不待答复,调过马头,转而向南。
祝溪冰瞧了龙少阳一眼,有些恋恋不舍地道:“龙公子,咱们就此别过,他日再会。”安静思忙跟着拱手道别。
龙少阳微微一笑,点点头,一拱手,算是还礼。当下拨转马头,沿着天街向东而行,刚走了两步,突听背后祝溪冰叫了一声“龙公子”,忙转过身来。只见她骑马立在当地,笑靥如花,右手扬起,凭空横竖划了一个方形,划毕指了指腰间。
龙少阳心下了然,知她一番比划,指的是那日寿宴之上二人比武之时从她腰间摘下的那块方形白色佩玉,此番示意也并无索回之意,当是要他好生保管。
念及于此,当下他心中一喜,点了点头,接着一转身,按辔徐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