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辞,巧克力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会去自首,但自首前我想最后见你一面,有些和经年有关的事,我想亲口告诉你。”
张昔微的嗓音异常平静,带着种死灰燃尽般的绝望。
“地址发过来。”南辞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敲着键盘,一副很淡漠的模样。
她还是选择了见张昔微,或许是因为她提到了慕经年,或许是想为大学四年的友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晚上,南辞走进了一家挺偏僻的茶室。
推开包厢门,张昔微正盘腿坐在蒲团上,挺端庄地从茶师手里接过茶杯。
“坐,陪我喝杯茶吧。”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苦苦哀求,仿佛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南辞,从认识你第一天我就很不喜欢你,甚至达到了厌恶。在寝室你是出身最差的一个,可偏偏有你在的地方,掌声和赞誉永远都是你的,只要是有你参与的比赛,我就永远只能拿到银牌,凭什么你就能夺走所有人的注意力?我不甘心。”
南辞坐在她对面,目光依旧温淡,她从没想过,身边的好友会对她有这么深的恨意。
“华国大学是法学最高学府,你是法律系的学生,我只是被专业调剂才当了演员,你有什么值得嫉妒的?”
“调剂?”张昔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好心替她揭开谜底。
“南辞,你的第一专业报的是法律系,跟我和经年一样,是我让我爸改了你的录取信息。”
张昔微的父亲,是华大的副校长,校董。
南辞哦了一声,不悲不喜:“谢谢你告诉我,原因呢?”
恨已经没有必要了,二十四岁的年纪,她早过了听风就是雨的岁月。
况且,她要谢谢张昔微当年的举动,南辞是个天生的演员,娱乐圈这碗饭她吃得很香。
可是高考那会儿,她根本不认识张昔微是谁,又哪来的仇恨?!
“那年的高考月,下了近二十天的雨,经年淌着比腰还高的水抱着你去高考,你记得吗?”
“我喜欢他,可是我喜欢的人,却偏偏为你鞍前马后,娱乐圈的人都说你有着一副狐狸精的长相,果然不错。”
原来是慕经年的桃花债……
南辞收回视线,“张昔微,别拿感情当挡箭牌,你的占有欲和你的炫耀欲,都不是为了成为一个成功人士,你只是自卑,为了给自卑感穿上一件皇帝的新装,你到处炫耀自己,表现自己,可实际上都是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欲。”
张昔微脸色惨白,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自卑感……被南辞裹着血和肉沫地挖了出来。
她看了眼南辞面前,已经喝掉一半的茶杯,脸上的笑愈浓。
“那又怎么样?我被你害到这种地步还怕什么……”张昔微扯唇,她手指了下包厢门口的方向,“你觉得今晚你还走得出这个包厢吗?”
包厢门口,一个面露狰狞的男人缓缓走近,手臂上是结实有力的肌肉,正是送巧克力快递到鼎盛的男人!
张昔微双手抱胸,等着南辞喝下去的媚药起效。
可她自己却觉得越来越热,视线开始模糊,发出不正常的喘息,身体某处像有蚂蚁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