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之平衡!”——
二十年后的秋天的傍晚,位于山城市的灵录局西南联合开发所的实验楼里,刘雨萍看着写着这样一句话的玻璃墙前面发着呆,嘴里小声读着这句话。
这是她入职的第一天,下班前同事们再三提醒她下班不要着急走,要为她准备一个终生难忘的欢迎仪式。但是已经下班快一个小时了,本来约好的同事好像如同忘记了这件事似的,一个个都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离开了。
刘雨萍溜达到了大厅里,站在一面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今天对于22岁的她而言是个大日子,第一天正式入职标志着她从校园真正迈向社会的第一步。
刘雨萍长着一张俊俏的脸,再加上常常保持着的微笑,总能给人善良阳光的感觉,这也为她自己赚来了不少的人气。从学生时代的休闲装到眼前这一身办公制服,让刘雨萍有些不太习惯,但是在她的心中一切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一切不习惯也是可以慢慢适应的。
忽然一阵异响从楼道的另一头传了过来,那声音穿过楼道听起来就像有人哀叹一样。这不禁让刘雨萍有些紧张了,因为她的同事给她讲了个鬼故事,说是这实验楼原本是个戏楼,早年间莫名失火,有个戏班在这不幸遇难,后来到了晚上经常能听见唱戏的声响,还有传言那些冤魂会扮作戏中的模样,出来与人索命。
但是只有穿过那个楼道才能到达礼堂,或许同事们都在那里等着自己呢吧。刘雨萍心里这样想着,便装着胆子向楼道的另一头走去。
楼道两侧是玻璃橱窗,里面尽是些各种戏曲的道具,还有一些描述戏曲内容的水彩画。其中最精美的一副水彩连环画讲述的是火烧博望坡的故事,画工精细,色彩典雅,让刘雨萍不禁伫立在那里看了一会儿。
再往前走便终于来到了一个礼堂似的地方,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地灯亮着。礼堂前面的舞台上放置着三个长方体的箱子,在昏暗的灯光下,三个箱子就像三个棺材一样,让这个20岁出头的小姑娘有些恐慌。
“大家不会把我忘了吧……”刘雨萍小声嘀咕着,向着那三个箱子走去。那三个箱子之中,有两个是空的,最靠里面的一个上面都没有盖上盖子,只有一层厚布蒙住了里面的东西。刘雨萍不知从哪来的胆子,竟然伸手隔着厚布摸了一下里面,她摸到了一个人形,冰凉、僵硬,是个人偶吗?她又掀开厚布一看,吓得大叫了一声,那里面那是什么人偶,分明是一具干尸。那干尸的手腕上还挂着一个标签,上面写着“夏侯惇收”的字样。
这是什么??“夏侯惇收”又是什么意思?刘雨萍脑子一阵放空,她颤抖着把手缩了回来,努力地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而身后一阵脚步声也让她不由自主地躲到了舞台一旁的桌子下面,用旁边的幕布遮住了自己。
随着脚步声进来的一行人一共有四个,刘雨萍掀开幕布露出一个缝隙看着外面。
只见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长得英俊潇洒,说话是山城口音,“耶?不是叫那个新来个助理晚上到礼堂唛,啷个还没到?”
西装男子身后跟着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素白直裾的男子,一直走在黑暗处看不清脸,只能看见他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披着件淡蓝色的大氅,手中不停轻摇着一把羽扇,没有说话。
他们两个人身后跟着一男一女,都披着一身白色大袍,大袍上有黑色的“实验”二字。二人目光呆滞,也不说话,只是跟着前面的两个人进来,然后安静地伫立在那里。
刘雨萍虽然入职,人还没有认全,可她大概能想起来,那两个披着白袍的人是她同一办公室的同事。这不禁让刘雨萍有些惊讶,白天活泼热情的同事为什么现在竟然那么的沉默。
而也就在刘雨萍想这些的时候,那黑色西装的男子眼中泛出一阵血红色的光芒,他伸手掐住白袍男子的脖子,一用力,瞬间将其变成一具干尸,扔进了两个空箱子的其中一个,接着又将那白袍女子变成干尸扔进了第三个箱子。那“黑色西装”接着从怀中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我是赵云,该干的都干完了,明天发货,等着收吧。”
他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刘雨萍瞬间感觉自己心脏就要跳出来了,她的嗓子干得发烫,胃里一阵一阵地恶心。赵云、羽扇、“夏侯惇收”,这难道就是《博望坡》中的人物跑出来了吗?是厉鬼索命吗?即便不是厉鬼,这也是一起杀人案啊!刘雨萍瘫坐在那里,听着幕布外面两个脚步渐渐远去,她颤抖着掏出手机,准备报警,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事情。
“惊讶吗?”突然一个有磁性声音,出现在了刘雨萍的身后,吓得她摔掉了手机。刘雨萍一回头,看见的竟然是那个穿着黑色西装、自称是赵云的男人。她吓坏了,她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明明已经走远,怎么又突然来到自己面前,难道他真的是鬼?
赵云得意地笑着,双手插着兜,俯下身,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刘雨萍,“我想,等夏侯惇收到货的时候,就应该是你现在这个表情吧。”
这回,刘雨萍没有忍住,失声尖叫了起来……
《灵录局》的故事,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