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入学,也正是如此。不论如今你是否还爱惜你带着的物品,它曾经陪伴你那么多年,又是你的心爱之物,我怎会要呢?”
文羡鱼抚摸着顺滑的嫁衣,轻声笑了:“在我这里,从来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父母所做下来的事,与你无关。”
文林语气里已经带了哭腔,他向来是按着女子养大的,时常哭泣。
等到恢复了男子身份,已经少有眼泪。
“姐姐,如今我是用不到它了,实在求姐姐收下。”
文羡鱼叹气,这孩子真是倔强,她不得不走出来,和文林对上。
这孩子穿了一身男装,发丝梳得整整齐齐,只用一根白布条固定,却也有白面书生书生模样。
文林瞧着梳着最简单发式的文羡鱼,心里一惊。
自己曾经追求各样繁复的发饰,认为发髻越繁复,自己越像女子,可如今看来,自己真是大错特错了。
“我唤你一声弟弟,”文羡鱼先开了口,“绝不会夺人所爱,即便你用不着了,留着做念想也好。”
“姐姐!这实在是该给你的东西,”文林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一把揭开自己一直捧着的东西上的红布。
文羡鱼看着他的动作,思索着自己要怎样拒绝,可当她看到这东西露出庐山真面目时,一时之间失声无言。
林雪岫看到这个,也花了眼:“这是你做的?如此贵重之物,我们绝不能要,不如以后等着留给你的女儿。”
文林捧着的东西,黄金打底,缀有各样名贵珠宝玉石,在阳光的映照之下,反射着各色光芒。
如果说嫁衣璀璨,那么文林手上的东西,足以夺去所有人的目光。
“这是我这么多年来,苦苦寻觅的各样珍珠宝石,又寻了上好黄金,才在去年得以做成这顶新娘冠。”文林说得郑重。
“我那时还是做着千秋大梦,以为自己处处像了女子,就可以出嫁,如今大梦已醒,这么华美的东西,在我眼中不过是一个饰品。”
“如今姐姐出嫁,我以此物相赠,也算是全了姐弟之情。”文林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
“我从来没有不认你是弟弟,”文羡鱼苦笑一声,摆手道,“这东西化整为零,足以让你们家再次过上好日子。”
“这是我的一片真心,若将它拆毁,我这么多年活着的意义就没了。”文林语气淡而哀伤。
“这……”文羡鱼彻底明白了文林的意思,如果自己说要将这顶冠买下,就毁了他的一片心意。
“就求姐姐收下它吧,如若不收,等我爹娘知晓它的存在,它就真的要被他们卖了。”
文羡鱼和林雪岫对视一眼,事到如今也只能收下了。
“多谢你了。”
文羡鱼将它接过,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以后送个什么东西还个礼。
文林笑了笑:“祝姐姐与未来姐夫百年好合,我就先走了。”
这话说完,转头就走。
文羡鱼捧着冠,眉头微微皱着,百年好合吗?怕是这段婚姻,十年都不到。
“这嫁衣可还合身?”
文羡鱼点头,又不自觉地陷入了思索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