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如果晏郎日后要辣椒,保证分文不取按量奉上。
但所以之后的话芳期没来得及说出口。
“你不是托我的福,今天是辛远声作东,要换我作东,你今天进不了江月苑的大门。”
“辛大郎忌铺张,便是今日东道主,应当也只限肴馔,今日聚会定在江月苑,应当不是辛大郎的决定,所以我能再和晏三郎见面,是托辛大郎的福,但能看这窗外的一片美景,的确是托晏三郎的福。”芳期把话说完后,才翻然悔悟自己这番话与其说是恭维,还不如说是和晏三郎抬杠。
她真是忍不住的就想抬杠要怎么办?
果然就听晏迟一声冷笑:“所以说你自以为是,江月苑一定要重金才能租赁么?你连江月苑主是何身份都没闹清,就敢说这么荒唐可笑的论断。覃芳期,我就直接喊你姓名了。”
芳期:……
你给我反对的机会没?
“你数番示好,无非是还想利用我,你想让我替你做什么呢?对付辜负你生母,从来不把你放在眼里的生父?你想借我之手,打击你的生父嫡母?你真是太猖狂了,以为仗着点小聪明就能操纵旁人做你的傀儡?谁给你这样的自信,徐明溪么?我敢说,无论是你还是徐明溪,都不知道莫须有是什么事件!你是女子,我不和你计较,但我不会放过徐明溪!”
芳期有若五雷轰顶。
“晏三郎,这事和徐二郎根本无关……”
“那和谁有关?”
芳期差点就把自家祖父给卖了。
但不能卖自家祖父,还必须解释清楚这许多误会。
“徐明溪大抵也只是听过莫须有这三字,但完全不明就里,所以答应许我的无非一张名单而已,他却连编都编不出来,你要坚持说这事和徐明溪无关,好啊,除非你同我解释清楚莫须有究竟是什么。”
“我的确不知莫须有是何意思,但晏三郎,我不是受徐二哥所托,我请你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弄清楚莫须有是何意!我甚至会拜托徐二哥去打听,如果徐二哥能够打听清楚,晏三郎是否就能相信一切和徐二哥无关?”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晏迟垂着眼睑,像漫不经心的垂视着心慌意乱的某个小女子:“覃芳期,你如果不能给我让我满意的答复,这笔账我就会记在徐明溪的头上,还有,下回你不用再纠缠辛远声,你要见我,就到我别苑去吧,相信你不至于打听不出来我的别苑在哪里。”
晏迟说完,又再去看那片烟波浩淼的西湖:“还不快走,你莫不是还等着我送你出去?”
芳期暗暗翻了个白眼,她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厌恨晏冰刀了,这真是……见一次面翻一次脸,这个要真是目标人物……系统小壹你先瞑目吧。
至于是不是真的要烦动徐二哥,芳期觉得自己还是需要慎重考虑下,事实上这天她也并没有空闲把这件事深思熟虑,因为一回到相邸,就听说了一件惊人的事。
今日芳期出行,丫鬟就只带了三月、八月,留腊月在家里也是为了被芳期自己命名为狸奴诱的计划,又果然是腊月及时通报了消息。
“二娘今日想知道三娘去了何处,特意召奴婢去询问,奴婢称不知三娘去了哪里,但辗转打听出徐二郎今日并未告假,且一早就约好了下昼时同李大郎几位同窗辩解文理,不会离开愈恭堂。二娘就不再关心三娘去何处了。”
芳期心中一沉,这说明覃芳姿果然打算着要嫁徐二哥了,否则为何如此在意她是否与徐二哥私下相见?
“而后奴婢就听说,今日内库局竟然闹出一件大事,二娘养的那只金簪插银瓶,居然死在了内库局,且更让人惊惶的是,那狸猫的头颅竟然……像是被什么人判处了斩刑,头颅不知所踪!”
芳期差点被凉水给呛了一口,稳了稳神才对腊月道:“这里没外人,不用装得这样震惊。”
腊月抿了抿嘴唇,笑道:“是,奴婢太过草木皆兵了,回到秋凉馆还时时不忘提防隔墙有耳。发现那只狸奴尸身的人,是今早当卯值的仆妇,她刚开了内库的门,就瞅见了狸猫的尸身,吓得她立时就回禀了大夫人。”
猫的读音同耄,有长寿的寓意,这也是卫人多喜养猫的其中一个原因,既然养猫图的是长寿吉祥,那么猫若暴死,当然就是凶兆,更别说死状可怖,发觉猫尸的仆妇惊得魂飞魄散也就可想而知了——那只猫,内库局并不陌生,可是二娘养的狮猫呢,相邸就找不出另一只金簪插玉瓶来。
说这种猫,其实就是除猫尾外,猫身雪白,唯有猫尾是黄毛,才有金簪插玉瓶的说法。
还是算特异的,故而猫头虽然不见踪影,光凭猫身猫尾,亦能认出就是二娘养的那只。
二娘养了不少名种猫,内库局的人也不是都认得,但这只金簪插玉瓶,是险些惹出一场大祸的猫。
去年老夫人的寿日,相邸大宴亲朋,各房各局难免忙乱,谁都没注意金簪插玉瓶是怎么混进了内库,把周圣人有回赐予老夫人的一套碧碗,撞了一只坠地摔得粉碎,正好被两个进来取用器具的仆婢瞧见了,但这事最终却被大夫人断为内库局的错责,说是两个婢女失手砸了中宫赏赐,要把两个婢女送官法办,连管事徐妪,都差点因此被辞退。
还是苗娘子说服了老夫人,把这事的实情禀知中宫自请罪责,周皇后怎会因为赏赐的碧碗被砸追究宰执家眷?倒是好言安慰了一番,所以整个内库局,都把二娘这只金簪插玉瓶视同“祸星”,谁还能不认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