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剑的只有五人,剑法狠辣,均是一招毙命。”
“那可是两千兵士啊……一夕间竟全部毙命?没有活口?”史老依旧不敢相信。
“斗御是若敖一族有名的武将,身手竟也无法匹敌?”苏遇觉得这事过于不可思议。
苏遇这么一说,屈荡倒记起重点,补充道:“那帮刺客是有备而来的,为的就是置斗御于死地。斗御临死前的神情,像是认识杀自己的人。而且我听他们的对话,他好像是被下了一種毒,叫‘碎骨香’,不排除兵士們也是被下毒了,所以才会那么容易全军覆没。”
“碎骨香?”苏遇斟酌着屈荡说的毒,倒是他闻所未闻的。
“既然必須置之死地,那你可曾见过那帮黑衣人有在斗御身上取走过什么?”屈荡还不知斗御逃叛,所以对苏遇问的问题不太理解。
“这倒没有。按你的意思是,这帮人动机不纯?不过我记得斗御是斗椒的养子,他养父那么多的仇家,有人想夺他性命也不稀奇吧?”
“本来仇杀确实是最大可能,不过现在反而难说。”苏遇握着茶杯,指腹压着杯沿。
史老这才插了一句:“嗯,我们也是刚知道,斗御和他的军师是申国人。”
如此一听,屈荡算是通透了,双手交叉叠于胸前,明媚一笑:“这么说,事情不反而简单了吗?”
史老不解:“怎么说?”
只见屈荡夹了口菜放到嘴里,漫不经心道:“这若不是仇杀,便是内斗。”
入口的菜咀嚼了几口后,屈荡转个念头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方才说得不对,又补了句:“说错了,仇杀和内斗好像都一样?”
苏遇晓得屈荡的意思,他也尝试结合屈荡的话补充自己一开始的思路。
这两批杀手,主使人不同,刺杀史老的显然是斗御所派,为的是拖延时间,不让史老在他们离开楚国前多生变异;至于杀害斗御的那一帮黑衣人,他们没有在斗御身上尝试取走什么讯息,那也可以排除他们是晋国细作的可能,如此剩下的便是楚国国内,必须要置斗御于死地的人。
以屈荡的逻辑来说,仇杀指的是江湖事,内斗便是针对若敖一族了,但本质上,这两者确实都一样,都是取人性命之事。不过,现如今斗御一死,若敖一族倒少了一枚军事棋子,这对楚国而言也并非坏事。
“当下斗御死了,对楚君而言倒也算是一桩好事。就是不知这斗御手下藏的人,还有多少。若是内斗,倒也不影响王室;若是仇杀,江湖就多事了。最怕的是,还有更多申国遗民,藏得比谢莘要深。”苏遇深知若敖一氏势力强大,且不说斗椒手下耳目众多,即便斗御只是养子,以他多年在家族里混迹,能为他所用的定也不止谢师爷一人,说不定还有其他人为复国目的隐于黑暗中,伺机而动。
屈荡心大,并不担心:“树倒猢狲散,量那些小人物短时间也不会有动作吧?”却见苏遇一脸严肃,没好气道:“好啦!你看看你,自从当了息县的少帅,便也学起你爹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难得我好些日子不曾见你,这顿,算你的?”
苏遇望着他,难得明朗一笑:“可以,等我协助申县重整布防后,请你吃多少顿都可以。”
屈荡一听,筷子顿止,皱了皱眉:“不是!你蹚什么浑水?这申邑之帅是斗氏的地盘,虽说斗御死了,可这底下不还有副帅吗?那可有不少若敖一族的人,你又没有诏令,你去人家会听你的?我就不信了。”
“你说得对,我本想送史大人去屯兵营,确认并协助重整申县军队大致的布防情况,尤其是北线的戒防。如今斗御一死,军中一定不安,这兵士死了两千,副帅不一定能应付过来。不过你放心,我也不傻,自然不会明面插手。这么做就是考虑到若晋国有什么动静,楚国极有可能四面受敌,所以就搭把手而已。”
史老接着苏遇的话:“对啊,苏公子的父亲与我是至交。将军年方十八,便执掌万人之师,领兵有能。我史某一介文人,如今边境不安,若等主帅空缺补上才重整布防,怕也是不妥。”
“此事我会直接捎信予我爹,等他禀明朝廷。当下最重要的,反而是必须重整布防,以应对任何外来的入侵,首要提防的是离中原防线最近的晋国。”
其实重整布防这事,苏遇一路上也和史老谈过,史老说到底是文官,不懂军务,如今军中无帅,体制上县政一切听从县尹安排,主帅与县尹权力同高,副帅按理也会给县尹几分薄面。再说,即便若敖一族视他者为政敌,在国境防御上的大是大非中,这些副将还是拎得准的。
屈荡听后,又想起一事:“你说到点子上了,其实此次我找你,除了斗御,还有另外一个消息,是关于晋国的。”
“不会是晋国真有什么动静吧?”
屈荡吞了个肉丸子,喝了口茶道:“正正相反,我刚从晋国回来,晋军南线韩氏的军将被撤了不少,似乎是魏氏捣的鬼。”
“如此看来,晋国卿族的内斗,也是越演越烈了。”
“嘛……两个家族便已够令人头疼,何况晋国就有六个,自顾不暇又没有能镇得住的君上,要有動靜,我看难!”
苏遇本想着后些天收到自己安插在晋国的眼线,也能確切了解整体的边境状况,难得屈荡先一步告知,也着实让他早些安心了许多:“也好,那当下北线只要暂时抽调内县护卫兵,按常防守便可。”
“所以咯,你得好好谢我!”
“行!”苏遇手执茶杯:“我以茶代酒,敬你。”屈荡一笑,与苏遇碰杯。随后,苏遇大致与史老说了重整布防细节后,便与屈荡一同送他出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