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苏遇与屈荡送别二人,目送他们离去后,屈荡露出不怀好意的眼神,直直盯着苏遇的侧脸。
苏遇不用转头都能感受到屈荡的视线,眼珠不转道:“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屈荡满脸堆笑,想起苏遇最后看淮念的眼神,讥讽道:“你小子真的只是要聊表谢意?谢谁啊?”
苏遇回过眼神,看屈荡的样子有点傻,差些没忍住笑:“你想什么?真的只是感谢。而且,他们那么重视自己的师父,老远从云梦泽来,到那么危险的峭壁采药也很让人动容,不是吗?”
屈荡当然听出话中之意:“哦?我看是某人察觉到有人伤了腿吧?”
苏遇悦色,就知道屈荡也看出来了:“你不也留意到了吗?”
“那是,要不是轻功只是比不上你一点点,我还察觉不到呢。”屈荡道。
苏遇一愣,不知他到底夸谁,笑了笑:“也是呢……”但眼神一沉又道:“不过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有我最熟悉的味道。”
“味道?有吗?我只嗅到药味耶,不过人家姑娘习医道,身上带药味不是很正常吗?你难道还能定位嗅出人家姑娘脚上的药味?”
“不是药味,是血腥味。”
苏遇和屈荡同为习武之人,自然能轻易根据每个人的身姿步履观察出不同细节。本来屈荡以为苏遇是察觉到淮念两脚步伐轻重不一,才推测她脚踝受伤,想不到最后这家伙竟然是直接以自己对血的灵敏嗅觉,判断出淮念受伤的。
屈荡凑近苏遇,指着他的鼻子道:“你这个也能一并卖我吗?”
苏遇咧嘴一笑:“只是对血起效,又不管吃的,你真要买吗?”对,多年来出入战场已经养成他对血腥味敏锐的察觉,这无关天分,只是习惯使然。
屈荡确实佩服苏遇的能耐,但他总觉得苏遇看淮念的眼神有些特别,便借机逗他:“我说,你这小子该不会看上人家姑娘了吧?”
苏遇又一愣,眼神闪过一丝愕然,但很快又恢复平静的眼色:“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屈荡笑吟吟,明显捕捉到苏遇一瞬的眼色转变,找了个说法搪塞:“小丹告诉我的。”
却见停在檐上的小丹,吱吱地叫了两声,像在抱怨。
其实屈荡开始也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他初见这姑娘印象就挺不错的,且不说她的气质清雅,容貌也是般般入画。就可能是不太爱说话,言辞间也较为冷冽了一些。不过,这感情之事也并非三言两语可道。
屈荡岔开了话题:“你昨夜去找许戈,不就是为了问他们的消息吗?今日你命人找遍了全息县的驿馆,所以这毒就是你说的急事?”屈荡昨夜没等苏遇回来便睡了,今早起来人影也没见到,直到方才他问毒一幕,便清楚了。
苏遇点头:“嗯,她说此毒针对习武之人的,我觉得这事情越发不简单……”
2
巴国,江州都城,晴空万里无云。
一名男子,手执使节之杖,独自一人抵达宫城外。
宫城内,殿上跪着传讯的兵卒。
巴国首领似乎未曾料过楚国会派使者来见,刚才庸国使臣才离开,楚国就派人来了。当朝的宰官不识来者何意,一时也议论纷纷。
“这庸人一去,楚人便至,怎么这么巧?”
“回廪君,楚人心思狡猾,见不得。”
“确实是……”
巴国首领思虑了几分,问了句:“来的是何人?”
传讯者答道:“只说是楚君直命,叫蒍敖。没说是什么官职。”
“蒍敖?楚国蒍氏的人?”巴国首领对楚国蒍氏有所耳闻,却未听过此人。
幸好,其中一名宰官认得蒍敖的名字:“回廪君,此人是楚国工正蒍贾之子,其祖父蒍吕臣曾官至令尹。若是奉楚君之命,倒也可信。”
“好,那本王就和他谈谈。”
巴国首领捋了捋胡子,立下决定,召唤蒍敖入殿。
“楚国使臣蒍敖,见过巴王。”蒍敖行了礼,待殿上人出声,才直了身子。
巴国首领毫不留情,先是给了一个下马威:“想不到楚国人才凋零,如今也沦落到要一个毛头小子出使邻国的境地。”
蒍敖淡然一笑:“巴王见笑了,此事无关国之人才,只是蒍敖幼承家训,为官之先须多作历练。巴国人杰地灵,一方沃土养英才无数,蒍敖自是不敢相比。”
此话虽表面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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