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伴随月色,习习卷来鸟叫虫鸣。
整座桐柏山在夜深中飘荡着迷离的墨绿色,淮念远远嗅到了淡淡金缕梅叶子的香气。午间时分中的红龙蜈蚣毒,已在她身上隐隐发作,虽然淮念用荩草涂抹了伤口,但她也知道这药并不解此毒。
淮念提出要抓红龙蜈蚣的要求,虽然苏遇同意了。但自那之后,他们一边顺路走,一边找也不见红龙蜈蚣的踪迹。
火堆前,苏遇停在淮念身前,给她递去水壶道:“抱歉,若不是我当时抓走它……”
淮念摇摇头:“没关系,因为制药的话至少也需要三条。”
没错,制毒药必须提纯,所以需要多于平常的分量。经过半日的毒素侵袭,通过毒机在身上发作的过程,淮念已经可以确定,红龙蜈蚣的毒液拥有催化血液快速流动的作用,这与苏遇的脉息不谋而合,它就是‘碎骨香’的毒引。
苏遇垂脸坐在淮念身旁,问:“淮姑娘不是说我身上的毒不可解吗?为何又愿意为我制药?”
淮念的视线凝结在火焰中,入了神,一种晕眩感不由自主地侵袭全身:“毒我确实没解过,但试一试总有机会的。再说,你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苏遇莫名无奈,似乎听明白淮念话里的意思,不得已苦笑:“所以淮姑娘的意思是,苏某正好可以做新药的试验吗?”
淮念因为毒的关系,语速开始变得缓慢:“你这样理解,也并非不可。”
苏遇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敏锐察觉到淮念现在的语调比平日低沉,故有些在意:“其实苏某是不是惹姑娘讨厌了?”
淮念思绪朦胧,意识颇为涣散,无法细想苏遇为何这样问,或许他还记着之前自己在息县说过的话。
“我确实不喜欢不珍惜自己性命的人……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立场不同也并不代表一定要对立。”
她撑起精神,看着一阵风吹过,火焰在眼前乱舞,又缓缓说了句:“我可能只是不太会说话,还请苏公子多担待。”
苏遇侧脸看着淮念,火光映在她脸上有种异样的美。
他第一次觉得这姑娘很直率。
“淮姑娘客气了。”
晚风吹在苏遇的脸上异常沁凉,苏遇见淮念的兜袍叠在行囊上,便自作主张取过,为她披上:“山间夜深寒凉,姑娘中了毒,还需多保重身体。若有需要,苏某的兜袍也可以给姑娘。”
“谢谢公子。”
苏遇向后仰首,望着夜空。他想着难得开了话题,又问:“淮姑娘说红龙蜈蚣少有野生,那会不会我们中午见到的,其实也是人饲,只不过是不小心走失了?”
淮念摇摇头:“不会的,我看见荩草下面有蜈蚣的卵,有繁殖就说明这桐柏山里一定有其他的红龙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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