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拳来掌往,争斗不止,两只灵兽似乎都对自己主人颇有信心,小金子叼着桃子边吃边瞧,对方那只灵兽也是毫无相帮之意。
两人斗了半天,双方均有势穷力竭之感,那少年口中喊道:“不打了,不打了”,往后一跃,退出了与朱襄的缠斗。
朱襄指了指桃树:“刚才我摘了个桃子,你那灵兽便扑上来相斗,我可是留手了。”
那少年笑道:“那是它皮痒了,这小子皮糙肉厚,打两下不碍事。”
朱襄见对方言语痛快,顿起结交之心,拱手道:“我叫朱襄,兄弟如何称呼?”
“姜尤。”
“我刚从一个部落出来,那里好多人也是姜姓。”朱襄闻听姜姓顿起好感。
“可是我黎族同胞?”
“不清楚,他们自称黑齿族,族内只有姜、黎两姓。”
“不是黎族便是苗族,可恨早些年妖兽肆虐,好多部落逃离了十万大山。”
“我记得黎族距此有千里之遥,你为何到了此处?”朱襄诧异地问道。
姜尤指了指那条大船道:“我有兄弟被水妖抓走了,此来是找水妖寻仇的,大船上俱是我的兄弟。”
朱襄闻言大喜:“我正欲寻那水妖的麻烦,闻听烈山氏被围,想前去助一臂之力。”
“既然如此,我们便一同杀上水妖的老巢,去搅他个天翻地覆如何?”姜尤向朱襄伸出右手。
“一起搅他个天翻地覆。”朱襄将手握住,只觉豪情壮志油然而生。
姜尤领朱襄上了大船,两兽自然紧紧相随,上船后又引船上诸人与朱襄相见。
船上少年众多,朱襄粗略一数,足足有七十几人,这些少年都喊姜尤大哥,见姜尤对朱襄推崇有加,纷纷前来见礼相认,只是这么多人各报姓名,听得朱襄头昏脑胀,只记住了:避水、御兽、明目、聪耳、卜灵等几人。
朱襄与众人聊天的功夫,大船已经扬帆启程,往大江下游而去。
朱襄与姜尤年岁相仿,功力也相近,一路畅所欲言,只觉有聊不完的话题,短短半日之内,好像把一辈子的话都说了。交谈之中,朱襄对自己出身来历毫无隐瞒,姜尤也讲了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原来他那几十个兄弟,居然都是打架打出来的。
姜尤自小天生神力,加上对修炼痴迷不已,很小就已在自己的村寨里没有了对手,他为了学艺,在黎苗山寨之间不断寻访,遇到部落的高手就缠着人家学艺,拜了无数的师父,随着他年岁增长,不败的名声渐起,经常有周围部落的少年前来挑战,而他生性豪爽,无论是单挑还是群战从无所惧,往往一场比试还没打完,对方已经心服口服,如此结交了一帮好兄弟,也就是船上的这群少年。
聊起修炼,朱襄想起了自己之前的困惑,便询问姜尤可知如何让神魂沟通天地伟力。姜尤沉思一会告诉朱襄,九黎众族修炼方式与五系不同,他们通过巫术沟通天地,主要借助法器或灵符来进行。
姜尤又指着自己身上的图纹,告诉朱襄这是巫师所绘制的符纹,有沟通天地之力的作用。朱襄细心感悟之下,果然觉得有微微的灵力转换。
两人聊天的功夫,船上众少年已经点起了炉火,架起早就宰杀好的青羊,又搬出几坛美酒,众人在船上烧烤饮酒,欢歌欢舞起来。
姜尤和朱襄不用动手,早有少年将烤好的羊肉端上,又给两人搬来一坛美酒,两人边喝边聊。等到聊完往事,聊完修炼,两人又开始痛骂妖族,什么狼妖、虎妖、蛇妖,猿妖...朗朗乾坤被他们搞得污浊不堪,简直是岂有此理,还有那女娲圣母,如此纵容妖族横行,有朝一日就应该杀上昆仑山顶,找女娲讨个公道。
两人少年心性,各种粗俗俚语脱口而出,直骂得手舞足蹈,口花四溅,顿觉人生快意本当如此,只是其中精彩之处,不便为诸看官道也。
待到酒足饭饱,两人已是困顿不堪,于是在船舱里抵足而眠。
大荒用四句话来形容两人关系铁:一起打过狼,一起同过房,一起烤过羊、一起骂过娘,两人除了没有打狼,其他三样都做了,而打狼的机会以后有的是,一时之间,只觉得关系亲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