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怀仁曾经说过,汉王这人从小练武,不是能沉得住的性子。
然而这次他却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看似一切交给陆御史秉公执法,实则……
不是什么好事!
“还有一件事,小的不知道要不要在这个时候讲。”
谢知非知道丁一想说,又不敢说的是哪一件事。
“明亭不是外人,你只管说,查到了什么?”
丁一:“回爷,咱们的人把安徽府整个水东县都走访了一遍,没有打听出晏姑娘的真正身份。”
谢知非又一惊,“丁点都打听不到吗?”
丁一摇头:“丁点都打听不到。”
谢知非:“他从前的旧友呢,可有走访?”
丁一:“回爷,无论是能找得到的旧友,还是活着的晏族族人,一个一个都走访了,都打听不到。”
谢知非偏过脸去看裴笑:“那晏三合从哪里来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裴笑:“这会没心思管这个,先把季家的事情解决了再说。丁一,去把晏姑娘叫来,老太太心魔的事情……”
“明亭。”
谢知非拦住他:“晏三合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路你还看不明白吗?她心里比我们急,别给她压力了。”
裴笑颓然。
谢知非:“走,回房休息,还有三天路程,一气呵成赶回去。”
裴笑撑着桌面站起来,手指了指心口,“想到九妹,我这儿疼,疼得厉害。”
谢知非揉揉他的脑袋,声音温柔的哄着,“祖宗,我知道,都知道的。”
我这里曾经比你疼上无数倍。
……
已入五月,天气虽然比不上南宁府的炎热,但空气中已有几分暑气。
晏三合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夜。
“谢道之书房有棵歪/脖子树,几茬主子都换过了,它还挺立不倒。人啊,到头来还不如一棵树。”
李不言知道晏三合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不知道多替九姑娘惋惜。
她故意没接这话,而是另起了话头,“回程这一路,你可有想到了什么?”
所有人都以为晏三合这一路是在补觉,只有李不言知道,她脑子里一定把所有关于季老太太的消息,来来回回拼接了无数次。
“有一点。”
晏三合的思绪果然被拉回来,“但我还不是很确定,我还要见一个人。”
“谁?”
“季陵川。”
“为什么是他?”
李不言惊得变了脸色,“他那头不都已经问过了吗?”
晏三合面色冷峻,“我猜,他还有一些话瞒着我们没有说。”
瞒着?
为什么瞒着?
李不言心惊得怦怦直跳。
……
主仆二人走了一刻钟,便回了驿站。
刚推开房门,就看见谢知非一个人坐在圆桌前,手里捏着一只茶盅。
“晏三合,过来坐。”
李不言颇有眼色,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开。
晏三合走过去。
两人面对面坐着,谢知非拎起茶壶替她倒茶。
晏三合低头见是白水,微微皱眉。
“别皱眉,这会子喝茶夜里准走眠。”
谢知非放下茶壶,唇动了几下,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