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只觉得气都顺畅了许多。
她三个孙子,两个孙女,一个重孙,只有眼前这个人,会时不时的跑来哄哄她,暖她的心啊!
祖孙二人用完早饭,老太太从枕头边拿出早就预备下的寿礼,塞到谢知非手上。
“老祖宗今年多添了一张,你自个心里知道,别和你爹、你大哥说。”
一张就是五百两,谢知非眼眶一热,“老祖宗,回头等孙儿出息了,孙儿挣银子给您花。”
“这家里哪用得着你挣银子。”
老太太瞪他一眼,“一会去看看你娘,你娘这个人啊,就是个笨的。”
谢知非嘴上应得好好的,一出院却直奔父亲书房。
书房里,谢而立已经在了,见老三来,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塞过去。
老三生辰不收礼,只收银子,多少年也没见变过。
谢道之也早已预备下,本来还想对儿子说几句体己话,昨儿的事情一闹,有些话也懒得再说出口。
他不说,三爷有话要说。
“父亲,大哥,如果你们放心,小厨房的事情交给我,我在兵马司干的就是审犯人的活。”
谢知非懒懒地翘起二郎腿。
“我谁也不会偏袒,只求一个明白,这明白不是为了谁,是为了咱们家,家里头有这么几颗老鼠屎,肯定会坏了一锅粥。”
谢道之倏地坐正了。
样子还是那个欠打的混样子,但却好像在一夜之间生出了筋骨。
而一个男子一旦生出了筋骨,哪怕没沾过女人,也不再是男子,而是男人。
“过了今日,便是二十一了。”
谢道之看着他,感叹道:“大人了。”
谢知非笑:“这话,我就当父亲是应下了。”
能不应吗!
审了一夜,陈大娘祖孙二人除了哭,就差撞墙以示清白,半点进展都没有,他也一筹莫展啊!
但谢道之还有担心,“你当真不偏不倚?”
谢知非侧头想了想,轻轻一笑。
“父亲,没有真正的不偏不倚,若与大房有关,我会请父亲手下留情;若与二房有关,我就请父亲下手狠一点,别留情面。”
真相一定不偏不倚。
但真相过后如何处置,我是大房的人,当然偏向大房,没二话。
谢道之被儿子喂一颗定心丸,当即喊来谢总管,交待他一切听三爷安排。
一旁,谢而立安静地看着三弟,嘴角弯起一个柔和的、上扬的弧度。
真是大人了,说话做事越来越周到。
谢知非又道:“母亲那头,大哥和大嫂不必刻意去瞧,按照父亲的话,冷些日子也好。”
这话,引得谢道之扭头去看。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母亲也该长长智了。”
“你小子……”
谢而立两条剑眉竖起来:“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
“爹,我说得有没有错?”
一个字都没有错!
谢道之冷眼看了老大一眼,谢而立两条眉毛认怂的耷拉下来。
“柳姨娘那头,父亲也要冷着。”
谢知非说:“两边都冷着,两边都不偏不倚,这桩事情才能往下查。”
谢道之面无表情的看了小儿子好一会,请他滚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