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拂袖而去,内阁大臣们自然就不必留在宫中。
谢道之走到外金水桥,意外地发现杜建学与礼部几位官员在桥下低声交谈,几个人脸上的神色都相当的难看。
刚刚陛下在殿上已经明确表态了,要杀几个人以告天下。
杜建学与汉王走得近,而这个案子皇帝又交给了太子殿下,这中间多少有些微妙感。
谢道之收回视线,自顾自走路,不想那几人中有人眼尖瞧见了他。
“谢大人。”
谢道之脚下一顿,冲那人微微颔首,“薜大人。”
薜大人颠颠上前,愁眉苦脸道:“那些腌臢事都是前头的人干的,跟我们可没关系,求谢大人看在杜大人的份上,回头帮我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谢道之抬起眼皮看了杜建学一眼。
“皇上是明君,既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无需我们做臣子的美言,薜大人,告辞。”
薜大人看着他背影,牙根气得酸酸道:“如今啊,我们礼部的人都成瘟神了,一个个的避之不及,要换了往常……”
“咳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断了薜大人的话,他扭头一看,杜尚书的脸已经阴得能滴下水来。
薜大人干巴巴的陪了一个笑。
“杜大人不用担心,谢大人不帮我们说话,总会帮你说一说的,毕竟你们是多年好友,又曾经是同僚,情分非比寻常。”
杜尚书一听这话,片刻都站不住,甩袖而去。
轿子等在门口,杜建学一头钻进去,帘子一落,脸上的担心才敢露出一点。
案子由太子彻查,情况大大的不妙啊,就算自己清白,可万一太子有私心,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杜建学脸上的担心慢慢变成一抹狠决。
不行。
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
五城兵马司衙门,谢知非坐立不安时,远远就见朱青飞奔而来。
“怎么样,宫里有消息了?”
“爷,有了。”
朱青喘了口气,附在谢知非耳边一通低语。
谢知非听完,跌坐在太师椅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个太监,竟然敢插手两届春闱舞弊案,难怪家里抄出来那么多的东西,胆子太得简直要戳到天上去了。
“快说说陛下是怎么处置的?”
朱青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给自家爷听,末了又道:“白老大说礼部和国子监附近的兄弟再等等,余下的该干嘛干嘛去。”
白燕临不说,谢知非也正打算这么做。
皇帝让太子彻查,态度已经十分明显,就是想给天下读书人一个交待,学子们不会傻到还要跑出来闹事,但该防还得防着。
“你去和兄弟们说一声。”
谢知非撑着扶把手站起来,“完了跟我出去一趟。”
朱青:“是去晏姑娘那头吗?”
谢知非点点头。
关于陆时弹劾严如贤春闱舞弊的事,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有些太过巧合,他必须见一见晏三合,听听她想法。
朱青正色道:“爷如今是总指挥使,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还是要小心一些。”
谢知非表情空白一瞬。
细想想,又觉得朱青说的很是,这位置他的屁股还没坐热呢,不能给人拿住把柄。
“那我下了衙再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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