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太子好性子,也被这书生的话逼得变了脸色。
严如贤是陛下的人。
此人从十来岁的时候,就开始在陛下身边伺候,陛下要保他一条命,谁也拿他没办法。
但他犯的罪,又的的确确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这个节骨眼上,赵彦洛只能先安抚眼前的这帮书生,“诸位学子们请放心,你们终会等到这一日。”
这话说得很含糊,但却让人有了盼头。
那方脸书生冲太子扑通跪下,砰砰砰三个头,磕得掷地有声。
赵彦洛微微颔首:“五城兵马指挥使何在?”
谢知非被点了名,不得不上前一步:“殿下,臣在!”
“将伤者送到医馆救治,妥善疏散人群,不可再有冲突。”
“是!”
“杨大人。”
杨一杰硬着头皮上前道:“殿下?”
赵彦洛又淡淡看他一眼,“这里站着的,都是我华国未来的国之柱石,杨大人以后行事,不可莽撞。”
这话一抬,一贬,书生们看太子的眼神又热切了几分。
杨一杰掩住眼里的一抹戾气,对着太子躬身道:“臣,知罪。”
一场本要血流成河的冲突,在太子的三言两语中化解。
恰好这时太子府的亲卫赶到,他们将太子团团围住后,护着人上了马车。
车轱辘一启动,谢知非就在人群中寻找晏三合。
晏三合并不难找。
她个子小巧,身形又单薄,穿得也不是儒衫,目光几个回合后,谢知非就锁住她。
“兵马司的兄弟们速速行动,把伤者送到医馆,余下的人散了,都回家去吧,想想家中父母兄弟,妻子儿女。”
他一边喊,一边拨开书生向晏三合走去。
晏三合一看这人的脸色,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可惜能跑哪里去?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走近,看着那人的手一把揪住她的后领,然后,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到了朱青面前。
“看着她,一步都不许她离开。”
“谢知非!”
“住嘴!”
谢知非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后,又怒不可遏道:“看看你像什么样?”
什么样子,不就是只落汤鸡的样子吗?
“那根搅屎棍呢?去哪里了?”
自家妹子舍不得骂,舍不得打,那根搅屎棍总得拿来出出气。
谢知非眼睛一边喷火,一边找人,四下找一圈,硬是没见着李不言的人影,心里恨得不行。
“今儿个我要是放过她,三爷我自挖双眼给你们泡酒喝。”
“五十,五十,你要用什么泡酒喝?”
另一只落汤鸡拨开一个又一个的书生,艰难的走过来,“我的娘咧,这什么世道啊,怎么这些书生也敢……”
“你也给我闭嘴。”
谢知非只要一想到晏三合身后的那根枪,火就压不住,“看到搅屎棍没有?”
小裴爷指指身后。
谢知非粗鲁的把小裴爷往边上一推,大步走到李不言面前。
李不言一看这人顶着一张六亲不认的脸,急中生智。
“小姐发现书生聚集,让我立刻去通知你,怕你保不住头上的那顶新乌纱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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