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谢知非端起茶盅,用喝茶掩住了脸上的动容,她看到书生聚集,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
放下茶盅时,他脸上又恢复了刚刚的平淡,“其实我一早就防着书生们闹事呢。”
这话有言外之意,晏三合听得出来。
“是我多管闲事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知非看着放在桌上的一节纤细手腕,“你的生死安危,比我的官位重要的多。”
晏三合心底狠狠一震。
这种感觉已经不能用奇怪来形容。
明明,避开了她那一眼的关心;
明明,处处暗示对自己没有任何感觉,
就好像帕子的两面,一面绣着鸳鸯戏水;另一面则绣着一刀两断。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态度,为什么会这样的南辕北辙呢?
……
人心里一旦有事,失眠是一定的。
这会晏三合手里就算再捏上十块帕子,周公也没来勾引她。
“别油煎似的了,我的小姐。”
李不言困得两只眼睛睁不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狗男人来了,打狗棒侍候,正经的女人谁为男人失眠啊!”
晏三合气笑,用脚踢了踢她的屁股,“我在想陆时这个人。”
“陆时也是男人啊,也长了那二两的玩意。”
李不言打了个哈欠,“睡吧,睡吧。”
晏三合一时没明白“那二两的玩意”是什么,等明白过来脸一红,又伸脚去踢李不言。
脚忽的顿住了。
是啊,陆时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有七情六欲。
像严如贤那样一个太监,还娇妻美妾一大堆呢,他陆时为什么能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孤种?
为御史这份差事?
想名留青史?
可古往今来名留青史的男人,也都没有让那二两肉闲着啊!
哪怕是一代枭雄吴关月,被百姓爱戴至此,男女情事上也没太检点。
这又是一个蹊跷啊!
……
另一个院子。
小裴爷虎视眈眈地看着谢知非,眼神要吃人。
“得了,别看了。”
谢知非和他对视半晌,无声地败下阵来。
“我就是交待她不要轻举妄动,别把自己给折进去,总能想出办法来的。”
“这话为什么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
“单独说,能显出这事的重要性。那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谢知非用掌心盖住眼睛,心累道:“你敢想她今天都混进了闹事的书生里。”
小裴爷帮心上人说话,“胆子不大,也化不了念,解不了魔啊!”
“所以我才要警告她!”
谢知非不耐烦的往里翻了个身,“睡觉,睡觉。”
“锦衣卫里,你不是兄弟哥们一大把的吗?”
小裴爷睡不着。
他不仅要帮心上人说话,还得帮心上人想办法,“花点银子让他们通融一下,看看能不能见陆时一面。”
谢知非蹭的坐起来,手冲着贵妃塌上的人用力点点。
“把你这些馊主意统统塞回去,这个节骨眼上,别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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