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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的每个驿站都派人驻守,每个驿站备一辆最好的马车,找最好的驾车人,去接应晏姑娘和三爷。”
“是!”
“从库房里挑两根百年的老参,给朱府送去。”
赵亦时想了想,又道:“京里的太医也好,游医郎中也好,但凡有名的,都请去朱府瞧一瞧。”
“是!”
“明亭。”
“怎么,我还有事?”
“明儿,你请些高僧和道士去朱家念念经、做做法,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好!”
“还有一点很重要。”
李不言补充:“找人去告诉朱老大,让他无论如何都要乐观一点,该吃吃,该喝喝,就当没棺材裂了这回事。”
嗯,让他和你一样心大!
小裴爷心里很不屑,开口的话却是:“这也是个法子,就我去说吧。”
李不言敲敲桌子提醒他,“你的话,没人信;我的话,才有用。”
是,是,是,你有用,你们全家都有用。
小裴爷没好气道:“那明儿个,你跟我一起去朱家。”
李不言手一伸:“借我一百两银子,我就去。”
还敢涨价?
小裴爷牙根都要咬断了,心说这搅屎棍就是故意的。
这时,赵亦时伸出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李不言的手心。
“一百两也说得出口?”
男人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尖带着一点冷意扫过李不言的掌心,一股酥麻从脚下窜起。
李不言惊愣了一瞬,压抑住心里的翻腾,故意拖长了音调:“那……我该借多少两?”
赵亦时扭头,沈冲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
李不言低头一看,估计有几千两。
她轻笑一声,“我又改主意了,只要借十两。”
赵亦时眼中有诧异。
李不言抬头,目光如炬,“我娘说,女人的手心不能朝上。”
小裴爷瞪她一眼,“那你还问我借?”
“你吗……”
李不言:“我就想看看你急赤白脸,狗急跳墙的样子。”
小裴爷气得哇哇直叫,“李不言,谁是狗?谁是狗?以后我和你不共戴天。”
“行啊,那明儿我就在家睡大觉。”
“你……”
李不言抽出身上的软剑,放在桌上,威胁道:“谁要叫我去朱家,我就……”
“姑奶奶,姑祖宗……”
小裴爷认怂,怂得不能再怂,掏出十两银子,往她怀里一塞。
“拿去,拿去,统统拿去。”
李不言喜滋滋的收了,轻轻抬起脚,力道不轻不重的踩下去,然后手支着下巴,目光张扬地看着赵亦时。
赵亦时心跳如鼓。
他肤色极白,耳根一片慢慢的染了红色,烛火下虽然看不分明,但烫得烧心。
片刻后,他抽出脚,掐着力道又踩回去。
四目相对。
没有人再动。
夜很深,两岸的光影在不断往后。
李不言缓缓勾起了唇。
其实娘的原话是,女人的手心,不能向喜欢的男人朝上。
一旁,小裴爷突然发现都不说话了,不由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也是。
我家怀仁能有什么话,能跟那根搅屎棍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