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更衣后,李不言端了早饭过来。
满满一大碗鲜肉小馄饨,上面还洒了几滴香油。
晏三合尝一口,就知道这汤底是用骨头熬的,很费火候。
“三爷和小裴爷昨儿个都没回去?”
“对,就歇在咱们府里了。”
李不言托着下巴。
“我早上起来练功的时候,碰到了三爷,这家伙还挺有韧劲儿,天天起这么早,世家子弟能做到他这样的,少见。”
是少见,一大早就坐姑娘家的床头。
“晏三合,这个心魔怎么和咱们从前化过的不太一样,瞧着好像挺险的。”
李不言有些忧心忡忡,“还有,血月这东西我问了问,不吉利。”
“你问谁了?”
“小裴爷。”
“他懂什么?”
晏三合抬头,“去把朱大爷叫来吧,我很快就好。”
李不言赶紧站起来,“我这就去!”
……
花厅里,朱远墨正等得心急如焚,目光扫见李姑娘进院,忙站了起来。
“朱大爷,我家姑娘有请,快来吧。”
“好。”
朱远墨看了老二一眼,兄弟俩一前一后走出花厅。
裴笑和谢知非则紧跟在他们身后。
拐了几个弯,到了正院。
李不言和从前一样,笑眯眯地站在门口。
朱远墨进去的时候,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轮到朱家老二,她伸手拦了下来。
“二爷请在外头稍等片刻。”
朱远钊抬眼去看门槛里的大哥,见他点了下头,于是一声不吭的站到了屋檐旁。
小裴爷想着上回静尘心魔,慧如老尼上门的时候,李不言没有拦他,就想理直气壮的走进去。
不料,一把软剑横在面前。
“小裴爷,三爷,对不住了呢。”
李不言笑容不变:“小姐说,这一回你们也只能等在外面。”
“凭什么?”
裴笑纳闷,昨儿朱老爷的尸身他们都瞧了,还有什么可遮着掩着的。
“凭我手里的剑。”
李不言目光往他某处一扫,意思十分明显:不想少了某个部位的,你就试试。
裴笑气得咬牙,用胳膊蹭蹭谢知非的:你看她,你他娘的看看她,竟然还想阉了我。
行了祖宗,别添乱。
谢知非赶紧把人往边上一推,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正好,我们陪二哥等着。”
李不言这才收起软剑,转身把两扇门一关。
……
门一关,屋里暗了下来。
晏三合坐在上首处,手一抬,示意朱远墨坐。
朱远墨坐定,深吸一口气道:“晏姑娘有什么条件只管提,朱家就算砸锅卖铁,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不用砸锅卖铁。”
晏三合声音很淡:“我只需要你忠于我。”
椅子上像是扎了根钢针,朱远墨蹭的站起来,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晏三合。
“姑,姑娘说什么?”
“你!忠!于!我!”
晏三合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朱远墨白得像纸一样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染了一点红色。
“朱家世代执掌钦天监,世代只忠于皇帝一个人,只为皇帝办事,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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