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
是打小就举着一把比他人还高的刀,每天在父亲的鞭子下,苦练郑家刀的那个小子。
他的血液里有马革裹尸,有沙场秋点兵,有满门忠烈……
想着想着,谢知非心里又起了一个念头。
既然我是郑淮左,那我可不可从军。
我去做赵怀仁的一把尖刀,替他和那帮武将们一道风里来,雨里去;
替他和他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称兄道弟;
替他和他们在箭雨下出生入死,同甘共苦。
我可不可从军,用手里的刀,用身上的军功去保护一个人。
她的身世诡秘莫测,郑家灭门血案因她而起,隐藏在她身后的秘密一旦掀开来,一定是惊涛骇浪。
她是祖父、父亲宁可牺牲郑家的亲骨肉,也要拼命保护的人,那么现在他们不在了,就该轮到我。
郑家人的血,蜂拥而上。
血液里斗志,骁勇,忠诚,狂妄,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谢知非心脏。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里一片坚定。
我可以的!
我必须可以!
“谢承宇,你哭了?”
赫昀的脑袋探过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想什么呢?”
谢知非连眼泪都懒得擦,“灰尘熏的。”
“我说你也不可能啊!”
赫昀伸手去勾他的肩:“走,走,走,继续喝酒去。”
“还有心思喝酒?”
谢知非脸一板,“赶紧回去,把玉笙楼的事情说给你爹听,让你爹连夜进宫。”
赫昀风流是风流,但脑子从来好使。
玉笙楼混进鞑靼细作,这事天大的大事,传到陛下耳朵,兵部,锦衣卫今夜一个个都甭想睡觉。
爹连夜进宫,抢的便是头一份功,说不定他赫昀都能沾点光。
赫昀看谢知非的眼神一下子炙热起来。
“看什么?”
谢知非压着声,“赶紧走。”
赫昀知道锦衣卫那帮孙子都是闻着味儿就来的,“谢就不说了,承宇,从今往后咱们走着瞧。”
谢知非等他走远,才大喊一声道:“朱青?”
朱青:“在。”
谢知非:“通知兄弟们,立刻围住玉笙楼,准备搜检。”
朱青:“是!”
谢知非眼睛又迅速朝端木宫的方向瞄一眼,朱青顿时心领神会,三爷这是要他暗中派人去通知太孙那头。
一切安排妥当,谢知非走到玉笙楼门口,横脚一立。
正有人嫌楼里死了人晦气,想早早离去。
“谢大人,让让啊。”
谢知非掏出五城兵马司的腰牌,朝那人一示。
“所有人都回包房,玉笙楼发现敌国细作,一个都不允许离开,接受搜检。”
楚妈妈哭丧着脸扑过来,“哎哟我的谢大人,您这是怎么说的?”
“楚妈妈,我知道你身后的人是谁,但没有用,玉笙楼这一回的祸太大了,只怕天皇老子都保不住。”
谢知非脸色铁青,一丝情面也没留。
“五城是第一关,锦衣卫是第二关,兵部是第三关,三关闯下来能不能活着,你还是求求菩萨吧!”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
楚妈妈眼前一黑,一头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