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朱老大:“老总管,怎么还有这桩事情,我们竟一点都不知道。”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老总管叹气,“老太爷,老太太为着大老爷的前程,下了封口令,谁也不准往外说。”
晏三合:“后来江厨娘的小女儿呢?”
老总管:“一碗落胎药灌下去,连同他们娘老子一起发卖了。”
李不言冷笑一声:“柿子倒会捡软的捏。”
老总管赶紧解释:“老太太这么做还是轻的,按理这家人就该乱棍打死。”
晏三合眼神微微一动:“为什么这么说?”
“姑娘有所不知,江厨娘那个女儿真不是什么好货色。”
几十年过去了,老总管想起这桩事情,还是恨得牙咬咬。
“老太太原本是想去母留子的,结果一查,晏姑娘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那小贱人十三岁不到,就和府里的小厮偷偷混在一处了,朱府里至少有七八个小厮都和她混过。”
老总管撇撇嘴:“那肚子里的孩子指不定是谁的呢?”
李不言:“……”生猛啊!
这时,朱老三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晏姑娘,我娘说她知道这事,是大伯问我爹要银子,爹没给,他就闹开了。”
朱老二冷笑一声:“他就是仗着自己是嫡长子嫡长孙,不甘心就这么出府,想多要点好处。”
晏三合忽然站起来,“你们稍等我一下,我去外头走几圈。”
火盆虽然被挪远了,但热气还在,热气熏得她脑子有些发晕,没办法思考。
朱家三位爷紧紧地盯着她,不明白问得好好的,干嘛要去外头走几圈。
只有李不言无声勾起一点唇角,晏三合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没错。
晏三合察觉到了不对劲。
正如朱老二刚刚说的,朱旋光是嫡长子嫡长孙。
每一个大家族里的嫡长子嫡长孙,都是被寄于深切的期望的。
远的不说,只说最近的谢家。
谢而立嫡长子嫡长孙,从小就被谢道之带在身边亲自教养,谢道之把他未来的每一步,都做了规划。
生活上,晏三合也没有听说过谢而立有什么风流韵事。
就算有,以谢而立的品味,也绝不会看上一个厨娘的女儿。
这才是一个世家嫡长子、嫡长孙该有的眼界。
朱旋光身为朱家的长子长孙,从三岁启蒙时,就应该知道自己身上的使命。
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朱老太爷亲自教导,还有一个老太太在边上盯着,按理说长歪的可能性不大啊!
他难道就不知道朱家十五岁不近女色这一条家规?
还是说他天生反骨?
冷风一吹,晏三合的脑子异常清醒。
对了,为什么朱家的规矩是十五岁之前,不是十六岁,十七岁?
晏三合转身就往屋里走,踏进门槛便问:
“十五岁不近女色,除了女色分心外,对你们朱家男人来说,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朱远墨平放在膝盖上的手,一下子握成了拳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仅仅是片刻的时间,他的手便松开了。
“老三,你把门关上。”
“好。”
朱远墨等门掩上了,才缓缓开口。
“晏姑娘,我们这一行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什么?”
“男人女人睡在一起,是一定要千小心万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