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一个儿子比不上,十个也比不上吗?
本王爷的种,有这么差吗?
董肖像是没看到汉王的脸色,继续往下分析。
“王爷,他这一跪,跪了个一箭三雕。让世子爷出丑是第一,让赫昀对他死心塌地是第二;第三,也显得他谢道之教子有方。”
让世子爷出丑,就是让汉王出丑;
赫昀死心塌地,就是武安侯死心塌地;
至于谢道之这只老狐狸?
看着哪边都不沾,其实早就暗下站了队。
“王爷。”
董肖轻轻叹了口气:“扪心自问,在这桩小事上,我都未必能有他处理的这么妥当,此人……有大才啊!”
听他这么一说,汉王眉眼间透出森冷的杀伐之气。
敲门声打断两人说话。
贴身侍卫推门而入,“王爷,刚刚传来消息,谢三爷这会正在好汉楼和步六喝酒。”
步六?
汉王的眼皮突突跳起来。
步六这人他太清楚了,就是个打起仗来不要命的主儿,而且还有勇有谋。
因为这两点,父皇这几次的御驾亲征,都带着他。
“王爷几次三番想请步将军喝酒,步将军从来不应,谢三爷却能和步将军把酒言欢。”
董肖上前一步,用极为严肃地声音,一字一句:
“三爷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太子用他穿针引线,穿起了武安侯府,朱家,步六,为日后登顶大位打下基础。王爷啊,此人留不得啊!”
是不能留了。
汉王脸上露出些许狰狞。
太子喜文,大多数的文官都是他的支持者;
他长年跟着父皇南征北战,混迹在各路武官之间,武官们大多数听命于他。
这是他为自己留的最后一手。
就算父皇最后还是把皇位传给了太子,他靠着这一手,也能把天给翻过来。
如今太子的手伸到了他的地盘,还在他的地盘上兴风作浪……
“来人。”
“王爷。”
“立刻安排下去。”
立刻?
董肖忙拦道:“王爷,会不会太冒险?要不要再详细计划计划?”
汉王看着他,冷冷一笑:“伯仁难道忘了,本王一辈子图谋的,便是冒险之事!”
“富贵险中求。”
董肖看着汉王,眉目间故意露出一点谦卑之色。
“是伯仁太过小心了。”
……
包房里,空酒坛东倒西歪,人也东倒西歪。
谢知非舌头都大了,一双黑眸里都是水光,把步六这个粗人看得直咂嘴。
“谢兄弟,你这脸真是……祸害!”
会不会说话?
“爹娘给的,你羡慕不来。”
步六也是喝高了,“我羡慕个鬼啊,你这脸上了战场,他妈的是要吃苦头的。”
“怎么?”
谢知非听得满头雾水:“他们还专挑长得好看的人打?”
“长得好看,手上功夫就弱,那些狗日的鞑靼人聪明着呢。”
步六指着自己的脸。
“从前也俊的,白白净净,大姑娘小媳妇贼喜欢,上了战场,屎都给打出来,老将军就罚我脱了衣服在太阳底下晒,晒了整整三个月,皮都脱了十八层。”
“老将军是谁?”
“别打岔。”
步六挥开他的手,低头灌了几口酒。
“三个月以后,我照镜子一看,差点没晕过去,这镜子里的黑鬼是谁啊?
可上了战场是真好用,往马上一骑,跟个黑旋风李逵似的,谁看着都绕路走。”
谢知非乐喷了。
“敢情,敢情你们当兵打仗,也能用脸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