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痛,都要说出来,喊出来。”
朱远墨:“是。”
晏三合:“她喜欢粘着朱旋久,也喜欢过问他在外头的事,还会拈酸吃醋。”
说到朱旋久,朱远墨没有多解释一句,只是黯然点点头。
“她的性子和付姨娘的性子截然相反。”
晏三合脸上透着浓浓的嘲讽,“这便是朱旋久第二个厌恶毛氏的原因。”
付姨娘因为身体不好,性格极度内向,心里有事,从不在脸上露出分毫。
又因为寄人篱下,凡事忍让,凡事小心,身上再多的不舒服,都咬着牙一声不吭。
她在做付姑娘的几年时间里,总是安安静静地呆在梧桐院里,基本不往外头去。
她不擅交际,也不喜欢应酬。
她对老太爷从来不会主动,朱老太爷在她房里多歇了几日,她都要把人推出去。
一个是火,一个是冰;
一个热闹的红,一个是安静的白;
一个是雍容华贵的牡丹,一个是空谷中独自绽放的幽兰。
“完完全全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
晏三合:“朱旋久从小看惯了付姨娘的安静温和,再看太太的热情外向,自然是一百个看不顺眼。”
“……不是!”
小裴爷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总拿太太和付姨娘比啊?”
是啊。
为什么总要和付姨娘比呢?
“这问题问得好,但我现在不能回答你。”
求求你回答吧。
我都急死了。
小裴爷只好问:“那有没有第三个原因?”
“有!”
晏三合:“朱旋久第三个讨厌毛氏的地方,是毛氏的娘家。毛氏嫁给朱旋久,外头看着门当户对,实际上毛氏是下嫁。”
朱远墨:“我娘是嫡女。”
“没错。”
晏三合:“庚氏当初选择这个女婿,一是女儿年纪有些大了,她心里着急。
二是朱旋久长得仪表堂堂,庶子被老爷带在身边,她觉得前途无量。
一个嫡女嫁给庶子,又陪了那么多的嫁妆,天平的两头是不对等的。
所以在毛家人的心里,朱旋久始终是高攀的那一个。而人一旦有这种起心动念,言谈举止中多多少少会带出一些趾高气扬来。”
“晏姑娘,你说得太对了。”
朱远墨:“我外祖母总是对别人说,我爹有现在,都是因为我娘的好命,我娘有旺夫运。”
看,这就是原因。
“任何一个有本事的男人,听到岳母说这种话,心里都会不舒服,何况是朱旋久。”
晏三合:“朱旋久本来心里就有鬼,他又是心思最深最暗的人,能不对毛家人生恨吗?”
“晏姑娘,还有一个原因。”
许久都不曾说话的朱远钊突然开口,“我娘是远嫁,她对娘家很护的。
老三朱远昊应声道:“毛家和庚家只要有什么事,都会来找他帮忙,有时候我们看着都嫌烦。”
朱远墨:“我娘那个性子风风火火的,无论他手上忙着什么事,都要求第一时间帮毛家和庚家解决,我外祖母也是。”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太太越护着娘家,朱旋久就越厌恶;毛家、庚家的人麻烦他越多,他越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