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爷说他脑仁炸的时候,晏三合这会正在庭院里,看着李不言练剑。
这把软剑刚从铁匠铺拿回来,剑身薄如蝉翼,却锋利无比。
晏三合一看李不言舞剑的姿势,就知道这五百两银子花得值。
李不言练出一身汗,把剑往腰间一别,搬把小凳子坐在晏三合边上,一边擦汗一边闲话。
“三合,今天好像是太太出殡的日子。”
“嗯。”
“咱们要不要去送送?”
“不去。”
“谁昨儿夜里翻过来覆过去了半天?”
“宵夜吃多了,胃里难受。”
得了吧。
多半是在想太太的事,想朱家的事。
李不言也不拆穿她,“对了,朱家真的不打算再查下去了?”
“不知道。”
“那就只有等死了。”
李不言重重叹气:“你和朱远墨的血符,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有效,倒也好,省得你再放血了。”
晏三合垂着眼帘,不说话。
“姑娘,吃早饭啦。”
这时,汤圆拎着篮子走进来。
晏三合在家静养了几天,脸色立马好看起来,全靠汤圆一天五顿的调养着。
多出来的两顿,一顿是下午的点心,一顿是晚上的宵夜。
晏三合起身:“你和兰川也来一起吃。”
“兰川说今日还要多练半个时辰。”
汤圆笑道:“前几日挨了李姑娘的骂,这几日练功是一天比一天用功。”
“用功没用,得用心。”
李不言冷哼一声:“早饭给她多留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吃饱。”
“李姑娘真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汤圆把早饭摆出来,盛一碗小米粥放在晏三合手边。
晏三合刚把筷子拿起来,朱青冲进来。
“晏姑娘,宅子找到了。”
这么快?
晏三合眼睛一亮:“那我们就夜里……”
“这会就可以去。”
朱青:“那地儿我认识,僻静的很,四周没几户人家,夜里出行反而惹巡逻的人注意,咱们午时过去。”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晏三合早就摸清了朱青的脾性。
没有把握,他不会说这种话。
“听你的。汤圆,给朱青加副碗筷。”
……
既然是偏僻,就不能骑马坐车引人注意,三人就靠两条腿走路。
午时。
城北某条巷子口。
朱青见四周没人,脚下一使劲,长臂一勾,人就到了墙头,随即几个跃身便消失不见。
晏三合和李不言依旧手挽着手往前。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路过一扇斑驳的木门,门吱呀一声,拉开一条缝,晏三合迅速钻了进去。
李不言四下看了好一会,见没人,才一个闪身进了门里。
一个荒废了近二十年的房子,当真是杂草丛生。
朱青:“晏姑娘,要进屋看吗?”
“不用,看井。”
晏三合:“每一个井都看。”
朱青话不多,但脑子好使:“晏姑娘是觉得天市一家五口……”
“不知道,看了再说。”
二进的宅院,讲究一点的人家,最多两口井。
院子的第一口井就在厨房边,井里有水,井边摆着个木桶。
打一桶水上来,水色很清。
晏三合尝了一口那水,还有些甘甜。
她把井盖一盖,“找第二口井。”
第二口井在后院。
后院是个小花园,井就掩埋在一堆杂草里。
朱青拨开杂草,打开井盖,一股浓浓的腥臭味扑鼻而来,差点没把他熏死过去。
晏三合也闻到了,面不改色道:“朱青,吊桶水上来。”
这口井边没有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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