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雨在傍晚的时候停了,屋顶上还很潮湿,朱青、丁一、黄芪穿着一色的夜行衣,身子半蹲着。
见李不言上来,朱青朝她招招手的同时,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
李不言借着庭院里灯笼的光一看,惊讶问道:“汉王府的?”
“是。”
“从哪来的?”
“朱府大爷弄来的,汉王府所有的木工活,都是他二妹夫一家做的。”
朱青:“你们都凑近点,好好听我布置。”
布置完,他又问一遍:“都明白了?”
三人同时点点头。
“出发。”
“是!”
李不言身子轻轻一跃,人落到书房的屋顶上,脚下用力一踩。
晏三合正在灯下,临谢知非送她的那本《伯远帖》。
听到屋顶“叭”的一声,她握笔的手一顿,眉头慢慢拧紧起来。
这是李不言在告诉她,他们出发了。
“一定要平安归来。”
她低喃。
与此同时。
谢知非放下筷子,冲桌上的人一抱拳,“老祖宗、爹、娘,儿子吃饱了,先去衙门转一圈,再回来守岁。”
五城兵马司平日里还算清闲,一到过年过节,便忙得不可开交。
谢家人早就习惯了。
老太太叮嘱道:“三儿你多穿点,外头冷。”
“是。”
谢知非没有像往常那样再哄老祖宗几句,点点头,便离开了花厅。
谢总管抡着两条胖腿追上来,从怀里掏出个荷包,偷偷塞到三爷手中。
“就这一点?”
谢总管一怔,他还嫌少?
“勉为其难收下吧!”
谢知非习惯性捏捏谢总管的颈脖,一脸嫌弃的走了。
连个谢字都没有?
谢总管刚要骂一句“没良心”,忽听三爷大喊一声,“小花,接着!”
什么东西向他砸过来,谢小花赶紧伸手接住。
也是个荷包。
打开一瞧,里面竟然装着一锭金子。
小花眼睛都笑没了。
哎哟喂,我养的小崽子有孝心啊!
出谢府,过四条巷,谢知非远远就看到下属罗大强领着一队人马等在四条巷口。
约摸有十五六个人,都是他在兵马司的心腹。
谢知非冲罗大强一颔首,一行人冒着寒风,直奔重华宫。
……
重华宫里,热闹正盛。
一年忙到头,只有过年这几天,宫人们可以稍稍放肆一些,除夕夜不是喝酒吃肉,就是拉着人赌钱。
黑暗中。
朱青又做了一个手势,身后三人看到这个手势,立刻分散开来。
丁一往南边去;
黄芪则往北边;
李不言跟在朱青的身后,施展轻功,在屋顶上飞快的奔跑起来。
忽然,朱青脚下一顿,身子往瓦砾上一趴。
李不言条件反射似的,跟着趴下去。
刚要说话,朱青扭头看她一眼,示意她往前面看。
李不言定睛一看,心道坏事了——
远处的屋顶上,坐着两个人,手里各拿着一壶酒,正慢悠悠的喝着。
他娘的。
王府的暗卫大过年的竟然还在岗,怪不得问凶吉总是凶。
“怎么办?”
李不言做手势问。